感到自己正被某种存在,注视着。
并且对方甚至不屑于掩藏自己的存在,就这样直白地表达着他的恶趣味。
他将玫瑰收起来, 放在了物品格子里, 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弥晏一眼。爱神依旧在和信徒们闲聊,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似乎对这株玫瑰一无所知。
会是他吗?还是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可能性?像猫女那样的存在, 究竟还有多少?他们究竟能以怎样的方式影响现实?这所有的问题,谢云逐都没有答案。
他所拥有的只是一个天真赤诚、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的年轻人。在打开那上锁的潘多拉魔盒前, 他依旧像幼兽一样依恋着自己, 毫无保留地奉上所有的甜美和热忱。
当魔盒打开, 里面会是什么?
等尝完了所有的甜头, 收取的代价是什么?
谢云逐盯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翻过一片又一片草坡,逐渐已是日暮黄昏。草原的地貌开始改变, 鲜绿的新草逐渐变得枯萎稀疏, 空气也开始弥漫着腐败的味道。
弥晏放慢了速度,与谢云逐并排而行,悄悄地问:“信仰值有增加吗?”
他刚才可是笑得脸都僵硬了。
“长到了六百多, ”谢云逐嘴里叼着路边摘来的一串红,说话时那红艳艳的花朵便在他的唇间晃晃悠悠的,“看来不仅仅是施展神迹,友善的交流也可以提升信仰,做得不错。”
弥晏被那朵花吸引了目光,浓艳的红花与浅淡的薄唇相映衬,一晃一晃地叫他心痒难耐。
刹那的闪念爬上他的心头,他没有吭声,心里却想着把花揉碎成鲜红的汁液,染红他的唇,然后亲上去咬上去吮吸那种滋味……这件事一定也曾发生过,因为他还记得花与唇交融的美妙滋味,在那像梦一样遥远的记忆里,他这样吻过一个人。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直勾勾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在谢云逐面前,他也从来不知道掩饰。
谢云逐迎着他的目光,想到刚才还为玫瑰的事怀疑他,心下不由叹息——要是弥晏真的能心机深沉到瞒过自己,他反而可以放心了。
他说回正事,用那些马赛克人听不见的音量道:“在不知道敌人底细的情况下直接回百炼城,这个选择太冒进了。”
刚才之所以没有出言阻止,是因为他作为“神使”,不能在信徒面前损害“神明”的权威。
弥晏道:“凭空建立一座奇观太困难了,我们需要大量的基础设施,以及能够让很多工匠居住和工作的空间。所以或迟或早都是要回去的,与其让虿神有时间彻底占领百炼城,不如抢占先机,先把领地圈下来。”
谢云逐点了点头,“那么你打算如何战胜虿神?就凭这十几个倒霉蛋,还有我level0的技能?”
“打不赢的话,保护大家逃命还是做得到的。”弥晏理所当然地说,“逃命的时候,我就把你包裹在领域里,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打不过就跑,反正他们本来就一无所有,没什么好失去的。谢云逐微微一笑,“懂了,这就是空手套白狼之计。”
“还有,地上又脏又硬,我不想你睡在那里。”弥晏补充道,“我想等晚上的时候,你可以在干净舒服的床上入睡,就像在我们家里一样。”
他口中的“家”,指的是他用领域搓出来的那张棺材大床。
“……”不是,这小子认真的?谢云逐斜眼看他,嘴里的花都惊掉了——怎么好像在弥晏心目中,让自己睡床上是不亚于建立奇观的头等大事?
弥晏凌空接住了那朵掉落的花,就这么自然地放进自己嘴里,用唇舌含着被他咬烂的花茎。
然后他愉快地勾起唇角:“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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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西沉之前,他们艰难地穿过一片荆棘丛,棘轮一直在说快了快了,然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是城市,而是一片巨大的沼泽地。
沼泽看起来无边无际,灰绿色的水中生满了一人多高的水草,水鸟轻捷地掠过水面,猩红的百合花摇晃着,惊起一团灰蒙蒙的雾气,那是成团飞舞的蚊蝇。
在瘴气弥漫的沼泽那头,隐隐可见一个巨大建筑的轮廓,屹立在平原上。
“啊,这可怎么过去?”纺锤奶奶焦急道。
“就差一点了,越过这片沼泽,就到百炼城了!”棘轮却露出欣喜之色,主动走入水中,“别看深不见底,其实这里的水很浅,最深的地方也不过腰。里面鱼虾鸟兽特别多,我以前就经常来这里打猎。”
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水还没没过他的小腿。
这时有人迟疑道:“我们逃命的时候,怎么没经过这里?我也没听说百炼城外有大沼泽啊?”
“铲铲,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你这辈子连那条街都没出过!”棘轮对待同伴,立刻换了副趾高气昂的嘴脸,“我带你走的是最近的小道,不然就是到半夜你也回不了家。”
哪有给姑娘取名叫“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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