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外面找来的兼职老师是这样的,”林含声拎根凳子来坐到纪颂前座,好言好语地劝,“他们对学生完全就是买股,重点栽培几个有能力冲击名校合格证的,其他的都按照全省联考的水平简单教一教。该学的你还是要学,逃避是没有用的!”
确实,他又不考央传播音主持系,自己能保证稳过省联考录取线就好。
一千位专业老师的眼中有一千种学生。
在高中学校里每科都得学,他当好学生也当够了,现在遇到拿鼻孔看人的老师不必过多内耗。
谁看不看得起他,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人看得起他就够了。
“没,我不是在郁闷洪鸣说我,”纪颂趴着,“我是耳朵疼。”
况野拍他背,安抚:“兄弟,不疼痛怎么能叫青春呢?”
“我的青春第一次这么痛。”纪颂理都不想理况野。
他右半边侧脸朝上,露出来的右耳伤口依然在灼烧散发余热,红得格外扎眼。
要是老板手穿的孔再大点儿,耳垂铁定肿得快要熟了。
纪颂对“穿孔”这回事没有半点经验,无知造成了无畏,他本来就怕疼,打完还很得意地觉得没什么感觉,这后劲大得快把他脑瓜子烧没了。
他想起赵逐川那句莫名带笑的“你很欣赏我这张脸吗”,轻轻捶了捶胸口。
好吧!好吧。
野玫瑰都是带刺的。
小赵:对自己狠的人一定对别人更狠,我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
颂颂:……(上网开始给自己挑选耳饰)嗯,青春就是疼痛的。
五月
林含声对男高中生打耳洞这件事完全没什么意见。
他只小声嘀咕了句“我看着都疼”,又挪凳子坐到纪颂桌前:“刚才金姐叫你出去干什么,你被彭校训了?”
“你这不废话吗,彭校夸过谁?”
况野挨林含声站着,手臂一搭,全身重量往林含声肩膀上倚,林含声抬手推他:“况野,滚开——你重死了!”
“你胡说,我称体重瘦了不少,”况野笑嘻嘻的,把林含声的脑袋搁在肱二头肌上,捋开袖子做发力展示,“明哥昨天见我还夸呢。”
林含声抬着下巴,脑袋被夹到动弹不得:“啊——痛!”
纪颂现在一听见“彭校”两个字就五官挤成一团:“她问我是不是考试的时候也要戴个耳钉上场。”
况野“嗬”一声,手掌轻拍在桌面上:“你就该回答一句,被您说中了!我保准她气得背过去。她就是纸老虎,训人爱虚张声势的,其实你真要让她说你错在哪里,她还没办法自圆其说。”
林含声是正儿八经的乖学生,平时哪逮到过机会吐槽老师?
这一下捅了话篓子,他赶紧招呼人围成圈,小声讨论:“彭校对学生是挺凶的,筛人也严厉,我听说上周有合作高中的学生来面试暑期班,长得还行,普通话也标准,结果彭校因为人家大小眼儿严重给拒了。”
旁边偷听了很久的孟檀突然掏出一把随身镜:“我不是大小眼儿吧……”
况野:“这位美女,你是大小姐。”
“大小眼儿也不行啊?”纪颂眼巴巴的,“那大小耳呢……”
况野说:“你再把左耳也扎了呗,下次表演课你演非洲耳廓狐。”
纪颂耷拉眼皮:“滚。”
再这么肿下去,他估计也要被彭校劝退了。
为了伤口尽快痊愈,纪颂中午一口辣椒都没沾,只跟着在咖啡厅点了份盒饭。
但今天中午不知道怎么回事,盒饭里的米饭少得可怜不说,送达时间还提前了,配合着咖啡厅开得过低的空调制冷,盒饭凉了一大半。
可能是明跃给订餐老师打了招呼,不让学生吃太多米饭?
同学们口口相传的“明哥狠起来连自己都打”不是没有可能。
纪颂不挑食,他吃什么都香,戴着耳机哼哼歌,找了个沙发位坐下来,两三口把米饭吃完了。
其他几桌要么空空荡荡,要么有同学不太熟悉,纪颂又喜欢热闹,看赵逐川一个人吃饭怪可怜的,自然而然大发慈悲坐到了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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