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还是要稍好些,至少他在他跟前,还是敢说敢闹的。
若他愿意给……皇帝垂下眼,目光从卿云白皙的额头看向他低垂的眼,小巧的鼻子和轻抿的红唇。
皇帝明白,他一直在诱惑他,诱惑他将他死去的某些东西掏出来给他,到时,他会献上比现在更美好的自己,那种诱惑比江山更甚,因他已经拥有了江山,却还未真正拥有他。
皇帝道:“朕明日教你射箭。”
卿云抬头,皇帝在他的眼眸中此刻是颠倒的。
皇帝道:“朕亲自教你。”
卿云抿了下唇,低头道:“皇上不怕我学会了,朝您射箭?”
皇帝笑了笑,“你若能射中朕,朕便将朕的那张轩辕弓给你。”
“呸,”卿云道,“那张轩辕弓恨不得比我还高,你给我,我有什么用,我才不稀罕。”
皇帝捏了捏他的脸,“那张轩辕弓,阿含向朕讨了好几回,朕都没舍得给。”
卿云扭过脸,眼睛亮了,“真的?”
皇帝道:“你就那么在意阿含?”
卿云道:“若讨厌便是在意的话,那我确实很在意少将军,在意死了。”
卿云丝毫不掩饰那双杏眼中的恶意,皇帝本想说出秦少英在寺庙中救了卿云之事,想了想,还是不提的好,搂了卿云往殿内走,“明日学射箭,学会了,朕让阿含亲自捧着轩辕弓送到你手上。”
便是不提,卿云也想学射箭,若是再碰上上一回秋猎时发生的事,他不要那般只是四处逃窜,坐以待毙,他要还击,哪怕杀一个垫背也好。
翌日,皇帝出去开猎结束之后,便早早返回,卿云已经在玩自己那张小弓了,齐峰不敢上手,只言语指点,卿云有些不得其法,便骂齐峰不会教,齐峰苦笑,马蹄声传来之时,齐峰立即大大松了口气,“皇上回来了!”
卿云也听到了动静,他懒得回头瞧,还在摆弄那张弓,那弓原是皇帝从宫里头带出来的,便是想好了要教卿云射箭。
这一回春猎,皇帝不仅是想让兄弟二人之间修复关系,也存了同卿云和好的意思。
那张小弓完全按照卿云的身量和力道特制,便连箭矢都比平常箭矢要轻、更精致一些,箭羽雪白,在日光下简直能发光似的。
皇帝骑着马停下,侍卫们立即散开。
皇帝下了马过去,齐峰连同周围侍卫悉数单膝行礼,唯独卿云假装不知道皇帝已经返回,还在背对着皇帝拉弓。
“你这拉弓的姿势全是错的。”
皇帝一面说一面抬起手,从卿云背后将手放到卿云手上后,又“嗯?”了一声,手指间互相摩擦,将自己手上的扳指褪下,戴到了卿云手上,“手腕别朝外翻。”
卿云随着皇帝的手势动了动手腕,“这样吗?”
皇帝的气息拂在他耳边,轻轻笑了笑,“真是聪慧。”
卿云斜斜地瞪他一眼,老不正经。
围场中,李照和李崇正在一处打猎,皇帝摆明了是来给他们说和,身边不知道多少明的暗的在盯着,他们也只能并肩而骑。
“父皇开完猎后就回去了。”李崇道。
李照单手握着缰,懒懒地骑着,他对打猎没太大的兴趣,这个猎场,带给他的那些美好记忆早在幼时便已经死了,之后卿云一事,却是又激起了他心底某些深藏的东西。
李照先前很会做表面功夫,这一回难得没回李崇的话,或许李崇不相信,其实李照心里对李崇始终保有那么一点兄弟之情,他对这位兄长怀着一种淡淡的同情,自然,这种同情亦是居高临下的,故而对李崇多番忍让。
只是李崇这次的手段实在太下作,莫说卿云是他心爱的人,便是不相干的内侍,李照也不喜,他幼时身边死过一大批内侍,那时的他实在还太弱小,明知其中有许多人是无辜的,却无可奈何。
如今他已长成了一些,则更无法容忍身边发生这样的事。
他们两人之间无论怎么斗都无事,牵扯到无辜之人,这令李照感到厌烦。
李崇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再开口,两人便这么默默地骑着马,不多时,身后马蹄声追来。
“两位殿下猎到了什么?”
听得秦少英爽朗的笑声,李照毫无反应,李崇则低了下头。
秦少英讨了个没趣,却丝毫不减兴致,“怎么都闷闷的不说话,不是出来玩吗?全都板着一张脸算怎么回事?”
李照偏过脸看向秦少英,秦少英神色当中没有半点心虚,仿佛先前刺激算计李照的人压根不是他。
“看来父皇那三十军棍真是没打疼你。”李照淡淡道。
秦少英笑了笑,“太子殿下知道皇上为什么打臣的军棍吗?”
李照道:“孤不需要知道,只要你自己心里知道便好。”
秦少英嘴角微勾,和两人并排共骑,侍卫们都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敢打扰三人。
“我自然是知道的,”秦少英道,“那日我口无遮拦,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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