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女使吓得缩在一旁,看了看被抬走的尸体,默默哭泣。
谢辞昼抬手示意吴真,走了一步上前问道:“荨娘平日可有同谁来往?”
一个年纪稍小一些的道:“奴婢”
她犹豫一瞬,看了一眼吴真又止住话。
吴真骂道:“贱人支支吾吾像什么样?”语气凶狠。
林笙笙从树影下走出一步到女使面前,挡住了吴真的视线,弯下腰温声道:“你说,你看见了什么?”
女使摇头,“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这吴真定然瞒了什么。】
林笙笙道:“荨娘每月都会来宝香楼购置香料,出手阔绰,说不定凶手是为了财物杀人。”
谢辞昼看向林笙笙。
【既然不说实情,就别怪我套套话喽。】
谢辞昼嘴角噙着笑,“夫人说得对,小小司香出手阔绰,难道说是偷了主家财产”
【嘶夫人?啧啧】
林笙笙抖了抖鸡皮疙瘩。
女使猛地抬起头,“不可能!不会的,荨娘不会的!她母亲病重,这些日子到处借钱,又怎么会出手阔绰呢?”
林笙笙点头。
【不错,前些日子在宝香楼碰见荨娘,的确听说她母亲病了。且她向来装扮素雅,今日这么大的场合,就连小丫鬟也都带些簪子首饰,她却只插了一根竹簪。】
谢辞昼眸底亮了亮,没想到林笙笙方才短短几眼,观察如此细微。
林笙笙继续道:“母亲病重,所以偷盗财物,这不是顺理成章么?”她转头看向吴真,“吴大人,家贼难防呀。”
吴真神色稍霁,拱手道:“早听闻林夫人聪慧,如今一见才知名不虚传呐。”
“混账东西!”吴真看向那几个女使,“这件事情水落石出,荨娘偷盗财物畏罪自杀,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快滚下去!”
女使哆哆嗦嗦要往下退,林笙笙看了一眼谢辞昼。
后者会意,补充道:“吴大人,这女使支支吾吾,又袒护贼人,我看须得杖责二十才行。”
【没想到谢辞昼还算聪慧,竟然知道我想做什么。】
吴真笑笑,“谢大人所说有理,来人!”
女使吓得抖如筛糠,咬咬牙扑在地上喊道:“荨娘定然没有偷盗财物!她定是被逼死的!今日上午,我还看见吴大人尾随她一同去了假山后头!千真万确啊,谢大人!”
林笙笙莞尔,上前扶起女使,又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女使脸颊上的泥土,“慢慢说,如实说。”
【早说不就好了嘛,哎,把小姑娘都吓坏了。】
此时吴真身旁的小厮已然围了上来,在吴真的催促下作势要从林笙笙手里抢人。
谢辞昼迈上前一步,伸手虚虚护在林笙笙腰间,目光扫过周围的人,气氛陡然冷却。
吴真不解:“谢大人,这不能听她胡言乱语啊。”
谢辞昼冷笑,“既是有新的线索,总得问个清楚才是,为了不叫吴府再添冤魂,谢某也只好尽职尽责了。”
吴真神色不虞,挥退小厮。
林笙笙感觉腰间温热,分明谢辞昼的手掌只是虚虚拢着她,为何感觉如此灼热?
她往一边躲了躲,离开谢辞昼的手掌。
感受到身边人明显的疏离与抗拒,谢辞昼眸色黯然,重新负手站在一旁。
女使已然说出些消息,自然没有理由再瞻前顾后遮遮掩掩了。
毕竟说了是得罪人,不说也是得罪人,还会挨一顿板子,叫荨娘死得冤枉。
“奴婢小纨与荨娘感情深厚,前些日子她母亲病了,还从奴婢这里借了十两银子买药,她白日辛勤劳作,夜里还要照顾卧床的母亲,十分辛苦。”
小纨抹抹眼泪继续道:“即使这样辛苦,她也不曾动过什么歪心思。”
“但是他!”小纨指向吴真,“他早就惦记着荨娘的身子,只是苦于夫人看得紧,荨娘也不愿,所以一直未曾得手。”
吴真本齐齐整整的胡子乱了,破口大骂:“贱人胡说!”
小纨往林笙笙身后缩了缩,谢辞昼挡在林笙笙身前,“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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