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她的意思,苦笑道:“为了孩子的健康,我就算当一年和尚,又有什么打紧?”“说的好听。”王悦婷皱了皱鼻子,哼声道:“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谁相信?”我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也不去辩驳。见我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王悦婷马上不高兴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我赶紧屁颠颠地哄她道:“怎么,这就生气啦?”王悦婷闭着眼,嘴巴崛得老高,都能拴一头小毛驴了。我又哄了一会,王悦婷仍然不理我。“那我真的走啦?”“走吧,走吧,最好永远也别回来。”王悦婷将身子背对着我,挥了挥手,像挥赶苍蝇似的。我俯下身子,在她耳垂上亲了一下,笑道:“生气多了,会影响孩子的健康的哦。”听到这里,王悦婷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贼眉鼠眼的模样,心里一烦,粗鲁地推开我道:“你走了我就不会生气了,快走吧,快走吧。”我这下也没辙了,女人发起脾气来,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哄好的。可是让我现在离开,又有点不甘心,正踌躇着,王悦婷突然睁开眼睛,说道:“对了,公司里出事了,好多人都在闹罢工,你赶紧回去看看吧。”我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道:“倒不倒闭,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反正离开公司,我照样能养活你,哦,还有儿子。你就在家里专心做相夫教子的专职太太吧。”这些句听得王悦婷眼中柔光一闪,似乎很受用的样子,但嘴上却说:“你身为车间副厂长,说这些话也太没责任心了吧?况且赵总对你那么器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车间副厂长,这个时候能帮上什么忙?天要下雨,小姑娘要嫁人,该倒闭的总是要倒闭的,咱也没办法是不?”“可我总觉得赵总这个人怪可怜的!”王悦婷叹了口气,说道:“她一个女人家,辛辛苦苦打下这份基业,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效益好不容易上去了,却又出了这档子事,能帮她一点是一点吧。真要倒闭了,那也没办法。”我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既然老婆大人有令,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走了,你可不能再一个人生闷气了。”王悦婷轻轻地抚自己的小肚皮,喜滋滋地说:“我才不会生闷气,为了我的小宝贝,我一定会天天都开开心心的。”“你这样称呼我,我会觉得很肉麻滴。”我狡黠地朝她眨了两下两眼。“臭美,我说的是我的孩子。”王悦婷丢了一个白眼给我。我哈哈一笑,在王悦婷的催促声中,转身走出了病房。等候在门口的大壮四人,默不作声在跟在我的身后,在众人敬畏的眼神中,快速地离开了医院。与此同时,在吴县的墓园内,赵婉君正表情凄凉地站在一块墓碑前。燃烧过的灰烬,在寒风中打着旋东飘西荡,一只寒鸦站在树枝上,对着她发出“嘎嘎”的啼叫声。“老公,我来看你了……”赵婉君看着墓碑上那张男人的脸庞,鼻头一酸,微微哽咽道。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还有树枝上那只不停鼓噪的黑乌鸦。“老公,我对不起你,你辛辛苦苦创办的企业,这次是要毁在我的手里了……”“可是你知道吗?亲手将他毁坏的,却是与你一奶同胞的亲弟弟。”“现在企业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可我身边却连一个可以帮忙的人都没有,老公,你说我该怎么办……”墓碑上的男人仍然嘴角含笑地凝视她,赵婉君将头埋进双腿间,呜呜地抽泣起来。“叮铃铃!”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墓地沉重肃穆的气氛、也打断了赵婉君的哭泣声。她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珠,接了电话。“赵总,不好了,员工们都堵在您的办公室前,在集体罢工呢,您快点回来吧……”赵婉君脑袋“嗡”了一声,如遭受雷击,半天没回过神来。电话里仍然传来对方焦急的声音:“赵总,赵总,您在听吗……”“我马上过去。”赵婉君挂掉电话,从基石上拎起自己的小包,急丛丛地走出了墓地。吴县的墓地建在十分偏僻的郊区,出了门口,两边都是当地菜农种的大块大块菜地。因为附近没有人家居住,加上又是寒冬季节,平时鲜有行人在这里出现,更衬托着这里环境的诡秘和阴森。赵婉君出了墓园,站在路口,焦急地向路两边打量着。可是周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提有出租车子经过了。等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仍然不见有车子经过,赵婉君一狠心,便拎着小包,徒步向镇区的方向跑去。弯弯曲曲的土路两边,生长着大片大片的野松柏。
寒风陡峭,树枝相互摩擦,发出“呼啦哗啦”的响声。仿佛一群人躲在里面窃窃私语。树木之间肆无忌惮生长的蔓藤,遮挡了人的视线,更显得诡异莫测。赵婉君以前从不怕鬼,可是在这种阴森的气氛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本来急步行走的她,不知不觉中开始小跑起来。高跟鞋踩在土路上,发出的“嗒嗒”脚步声,在这种气死沉沉的环境中,听起来是那样的孤单刺耳。这个时候,赵婉君多么渴望能看到一个人,哪怕是一条狗也好。正在这时,她突然踩在了一块砖头上,不由得摔倒在地上,手里的皮包也一下子扔出去好远。赵婉君咬着牙关,强撑着从地上起了起来,可是右脚一着地,就像被针扎般,疼得她小脸煞白。“踏踏,踏踏……”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对面的小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赵婉君精神一震,赶紧站直身体,向小路的尽头眺望。由于被树丛遮挡着,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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