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的空余时间待在祝宅,惹得祝澈也打趣他:“爸爸,最近你好闲啊。”
“嗯,最近不用跟着你爹地,多在家待几天。臭小子,看你爸看烦了啊?”
邱徽在厨房料理台边上忙活着,随手拿起一盘莴笋片倒进锅里,溅起一片油花,说道:“躲远点。”
邱徽今天下厨也是因为祝澈早上出门时跟他说想吃他炒得菜了,平日里工作忙,三人也不在祝宅久住,逮着这个功夫,自然是想撒娇。
说到底还是孩子,虽然说在祝宅被照顾得无比妥帖,邱徽他们虽不常住在这里,却也经常回来。
尤其是牧恩,从祝澈出生以来,他在家的时间最长,对祝澈的照看也最多。
当年祝澈出生时是早产,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顺产,所以是将孩子剖出来的。
那时候祝家不太安稳,祝稳和邱徽忙着对内对外得处理,照看祝澈自然落在了牧恩身上。
邱徽记得,自从牧恩和祝稳结婚后,身上那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越来越淡。
消毒水的味道可以说是祝稳此生最厌恶的东西之一,曾经在军队里的时候,邱徽清晰的记得,祝稳有次出任务命悬一线,昏迷了几天,但是当他脸上还扣着氧气面罩在重症病房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竟是要出院。
后来他才知道,祝稳在他父亲去世的那天,闻过得消毒水味一直是他的心病,悲伤具象化到了味道。
炒好了几盘菜端到饭厅,是祝澈点得菜单,邱徽有两个菜还是边看教学视频边做得,成品倒也像是那么一回事。
已经联系了祝稳和牧恩,这两人最近一个在集团忙着,另一个去了祝家的医院,有时候回来都后半夜了。
今天赶上周五,明后天是公休日,邱徽让他们早点回家,陪小澈吃顿饭。
他们俩倒是前后脚得回来了,但是牧恩的脸色尤其不好,眼底熬出得红血丝明晃晃的挂着。
吃饭得时候精神也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
吃完饭后有佣人来收拾,祝稳说要带祝澈去游戏室打几局游戏,然后带着明显怔楞的祝澈就走了。
“阿徽,去书房谈谈吧,我想给你看点东西。”
牧恩手扶额头捏了捏眉心,郑重对邱徽说道。
进了书房,两人分坐在沙发的两侧,牧恩从文件袋里拿出几份报告。
“阿徽,连续的昏迷已经对他的神经造成了不可逆的消耗损伤。”
看着报告上复杂的脑波成像,邱徽看不懂,但是他能听懂牧恩的话:“那怎么办?”
像是决心一般,牧恩斟酌的开口道:“只能留一个,让另一个不再出现,也就是强制性消灭多余人格。”
“留一个?!”
邱徽不自觉加大了音量,他突然起身,手里攥紧了那几份报告,声音有点发闷。
“对,留一个。”牧恩抬头直视他,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两人坐在静谧的书房里相顾无言,尽管是看不懂那一张张实验报告单,邱徽还是神经质地翻看着,眉心紧紧皱着。
留一个,那留哪一个?
这是现在最大的困局。
“他已经知道了。”邱徽挺直的脊背一点点佝偻下去,双臂的肘关节撑在膝盖上。
手里的报告单被他用力攥出一道道褶皱。
邱徽这句话对牧恩说得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我已经告诉他了。”牧恩温润平缓的说道。
“那你是要判他死刑吗?!”邱徽猛然起身,将手里的一摞纸张砸向牧恩,花白的a4纸张散落在牧恩周身。
邱徽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他们两个嘴里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
就在这时,书房被敲了几下,有人拧着门把手从外面进来了。
进来的人正是他们谈论的主角。
看到他的那一刻,邱徽突然觉得眼底一酸,喉间像是堵上了什么东西,忙转过头瞥另一边。
“恩恩,你先回房休息。”
祝稳扫了一眼地上凌乱的纸张,再看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俩谈得不是很愉快。
听他这么说,牧恩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起身就出去了。
随手将沙发上散落的纸张拂到地上,祝稳坐下了,静静地抬头看着矗直站在自己面前的邱徽。
虽然邱徽的视线并没有回看他。
还是邱徽率先无法忍受这种沉默的气氛,刚想抬腿离开就被人拉住手腕。
“阿徽,你对他说我不记得你,我不想否认,这个确实是事实。”
手腕被紧紧拉住,宽厚温热的手掌心紧贴着腕部的筋脉,熟悉的触感,让邱徽再也迈不动腿。
任由他拉住。
但是颈部仍侧向一边,不回头看他。
祝稳也不强求,只是开口说道:“我曾经梦到过很多画面,有汽车爆炸,有人声嘶力竭地让我离开,还有我和牧恩结婚的场景,以及在婚礼上亲吻地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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