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忽然叹一声,说:“公主,人间动荡你已尽知,异虫肆虐,天骄倒戈,时机快要到了。公主当真还要固执忠君?呵呵,你那侄儿,可未必会感激你呐!”
&esp;&esp;大长公主面上神情八风不动,她只淡淡一笑,回道:“妖圣也不必将入侵之举说得如此大义堂皇,本宫不问其它,只问一句,我若放开戮妖关,妖族入我九州之境,可能保证不伤我人族一人?不以人族为血食?不毁坏九州安宁?”
&esp;&esp;接连三问,金狮妖圣显然是不可能正面回应的。
&esp;&esp;金狮妖圣只是失笑:“公主修行至如今境界,竟还如此天真么?”
&esp;&esp;大长公主言语平淡道:“人族信念,妖类何尝能懂?”
&esp;&esp;她的语气一直都是平淡的,没有明显激烈的起伏,但每一句话所蕴含的力量,却又在无形间激荡。
&esp;&esp;二者盘膝坐在一面镜湖般的浮空巨石之上,巨石表面为巨石,可偏偏又能如同水镜一般直接倒映大长公主与金狮妖圣的身影。
&esp;&esp;盘坐的二者在平和对话,而在巨石水镜倒映下的二者——
&esp;&esp;或者说,是巨石倒映下的二道虚影,却居然在水镜之下激烈战斗。
&esp;&esp;镜内的世界波涛汹涌,九头狮昂首怒吼,每一颗头颅张口,都能吐露出不同力量的恐怖攻击。
&esp;&esp;飓风伴随波涛,离火伴随石雨。
&esp;&esp;镜面内的世界轰鸣摇晃,几欲崩塌。
&esp;&esp;大长公主一手持伞,一手持剑,剑剑劈风斩雨,逆浪而上。
&esp;&esp;两道虚影你来我往,仿佛都要置对方于死地。
&esp;&esp;然而盘坐在水镜上方的一人一妖,却又各自平稳,只是言语来往。
&esp;&esp;金狮妖圣摇头笑说:“公主,人族信念吾虽不知,然而吾亦曾听闻人族先贤有言,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公主,任何新天地的成就,都必定要有流血牺牲!一段朽木,若是腐烂生虫,便必定要将其剜去,除去旧枝,新枝自能再生新芽!”
&esp;&esp;他的手摁在桌案上,目光灼灼,身体甚至有了微微前倾的姿态。
&esp;&esp;他一字一句,问大长公主:“难不成,公主要眼睁睁看着,这一段朽木将整棵大树都拖垮、拖烂,最后整棵大树亦跟随腐朽不成?”
&esp;&esp;镜面下的世界中,虚影九头狮仰天咆哮。
&esp;&esp;巨大的音声震得大长公主右手所持的伞面之上竟忽地生出了一道道裂纹!
&esp;&esp;大长公主并不收伞,却以长剑劈刺。
&esp;&esp;剑气如陨星坠空,划破了重重巨浪。
&esp;&esp;轰——
&esp;&esp;两道虚影一触即分,各自退开,又重新对峙,终究是谁也没能奈何谁。
&esp;&esp;镜面上,大长公主只说:“便是要治理朽木,亦当由植树者亲力而为,又岂能任由豺狼虎豹长驱直入,毁田灭树?如此纵然朽木能治理,园林亦再非我之园林。请妖圣知晓,开闸易,收闸难!”
&esp;&esp;金狮妖圣道:“可那朽木与大树却是同根而生,气运相连。大树若是不被大肆砍伐修整。朽木攀附其上,却根本无法治理。如此一拖二延,终将一同死去!”
&esp;&esp;大长公主说:“投鼠忌器,妖圣当能理解。”
&esp;&esp;金狮妖圣又笑起来道:“呵呵,一念之仁,却是爱之适以害之啊!”
&esp;&esp;眼看着双方谈话就要被逼进一个死胡同,金狮妖圣根本不可能动摇大长公主的信念,金狮妖圣忽然话锋一转,又道:“大长公主不愿整根伐木,那若是换一个天日呢?”
&esp;&esp;他将手向着茶杯中心,轻轻一点。
&esp;&esp;一圈涟漪散开,茶杯中京师中心的景象忽而散开,遥远的人声在杯中模糊远去。
&esp;&esp;那似乎是有人在呼喊:“百恶榜,有人撕下了百恶榜!”
&esp;&esp;魔界,宋辞晚再入此间,首先生起的第一个感觉,是空气中的混乱呢喃声,在加剧!
&esp;&esp;昏暗的光线,暗红的魔雾,阔大的树干,绵延不知几里长的漆黑树枝……
&esp;&esp;这是魔界,亦是魔化建木!
&esp;&esp;踏入的一瞬间,宋辞晚的心,不知为何却是轻轻一沉。照理说,从前她修为尚弱时,尚且能够在魔界来去自如,如今的她比之从前却是不知强大了多少倍,然而再次踏足这里,她的心中却莫名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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