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洋葱头,他爸是设计院的,组里正好中标后续的重建项目,听说最新一版草图已经出来了,但这孙子一开口就要二十张游戏卡,说是能直接把原稿给偷出来。”裘时挑了一下眉,有商有量似的,“要给他么?”
&esp;&esp;“不给。”原晢秒答。
&esp;&esp;他是不懂什么游戏卡,但这位裘大爷向来出手阔绰,二十张卡至少要干掉大几千……他把全屋玻璃换了都用不了这么多钱!
&esp;&esp;怎么能把票子哗啦啦往外丢!
&esp;&esp;不!可!以!
&esp;&esp;“新规划定稿后迟早要公开,早看晚看都一样,反正不影响拆迁补偿款。”原晢坚定摇头,“不给他。”
&esp;&esp;“好,我们不给他。”裘时笑着,微微抬手示意原晢张嘴,直接把一勺绿豆碎冰渣给他塞了进去,“甜吗?”
&esp;&esp;“嗯。”原晢细细舔着嘴里的甜,伸手想把属于自己的那杯冰块拿回来。
&esp;&esp;可习惯性冲锋的左手刚举起来就放弃了。
&esp;&esp;他右边胳膊还瘸着呢,照顾伤患是某人应该做的,也不知道是为了追谁才摔了这么个狗吃屎……想到这里,原晢面不改色地狮子大开口:“啊——”
&esp;&esp;裘时边笑边剁冰,起身给他喂了满满一勺。
&esp;&esp;“爷爷让我守住申经街,守住街心花园。”裘时继续用小钢勺戳冰块,话语间微微垂了一下头,“那是他和奶奶初遇的地方。”
&esp;&esp;这条长街贯穿南北,在日月更替间用热闹的烟火气笼络人心,将不同轨道编织成一张紧密的网,承载了几代人的生活印迹。
&esp;&esp;而今它繁华落尽,即将被铲车一刀铲平,毫不留情地。
&esp;&esp;连同那些悠悠岁月。
&esp;&esp;大势不可逆,但裘时总想要尽可能保留一些,比如街心花园的长椅,比如十字路口的广告牌,比如楼道门前的那对石狮子……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esp;&esp;但他还是想努力一下。
&esp;&esp;因为这也是他和原晢初遇的地方。
&esp;&esp;“申经街肯定守不住了,街面还是要大拆大建,对标马路对岸做一个遥相呼应的数字化邻里中心,但街心花园应该能保留,城市规划不可能为了经济效益把绿色完全抹掉,否则对不起每年花重金买来的绿城称号。”
&esp;&esp;裘时给手里被完全暴力拆除的绿豆冰换了个新勺子,不忘找店家多加一根粗管子,才终于把宝贝推到原晢面前,小心翼翼地眨着眼睛说:“可能游戏卡还是要出,哥哥可以帮我去议价么?我还是想提前看看新规划,文字版都是些官话,说了和没说一样,鬼知道最后落地成什么东西。”
&esp;&esp;“如果他们把街心花园拆了,我要当个刁民去抗议。”裘时舔了舔旧勺子,认真的语气里透着点似有若无的玩笑:“花多少钱都行,那几垛草绝对不能拆,不吉利。”
&esp;&esp;“我们的婚约就在小花园定下的,天地可鉴日月为证,这都还没礼成呢……”
&esp;&esp;裘时话还没说完,原晢直接上手把那霍乱的源头堵住了。
&esp;&esp;靠!
&esp;&esp;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esp;&esp;原晢刚刚才碰了绿豆冰的杯子,每根血管都透着淡淡的沁凉,只计划在某人嘴边堵三秒以作威慑,并不打算过久逗留。
&esp;&esp;可手里沾染的凉意还没来得及散开,少年的掌心就被一股温热彻底覆上了。
&esp;&esp;裘时像小猫那样舔了他一下。
&esp;&esp;细细密密的触感穿透血管壁,一阵难以抗拒的酥麻似电流般在他体内肆意狂欢。
&esp;&esp;叫嚣着,冲刺着,热浪直通天灵盖。
&esp;&esp;原晢瞬间就涨红了脸。
&esp;&esp;他被瘟神亲了一口!
&esp;&esp;两口!
&esp;&esp;三……原晢猛地把手收了回来。
&esp;&esp;这只可恶的黑猫。
&esp;&esp;他故作镇定地望了望周边的路人甲乙丙,用瞪大的双眼认真警告了那个姓裘的,再趁人不备把两个勺子换了回来。
&esp;&esp;“我吃过了,你用这个新的。”原晢生怕抢不过似的,拿起勺子就往自己嘴里塞。
&esp;&esp;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脸更红了。
&esp;&esp;裘时在开第二杯冰块前好像先舔了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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