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明烛好声好气:“钱,朕会给。事,你们要好好办。办得好了,该有的奖赏朕一分不少,但你们不该拿的,千万不要伸手碰,明白吗?”
&esp;&esp;“臣惶恐,臣遵旨。”朝臣们呼啦啦跪一地。
&esp;&esp;感受着这句话里的压迫与警告,许多朝臣不由得有些恍惚。
&esp;&esp;好像从这一刻开始,大雍的命运,彻底不一样了。
&esp;&esp;
&esp;&esp;郑孟贤自回到家中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谁也不见。
&esp;&esp;下人把吃食放在门口,一个时辰后依然原封不动。
&esp;&esp;没人知道他被陛下留下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到沈应、许瑞章府上一打听,发现他们也是一样的状态。
&esp;&esp;直到第二天早上,已经到了早朝时间,郑孟贤居然也没有出门的打算。
&esp;&esp;他隔着一扇门,声音沙哑:“去宫中告假,就说我抱病在身。”
&esp;&esp;这事可就大了,除非万不得已,郑孟贤从来没旷过早朝。
&esp;&esp;许多年前盛京一场难得的大雪,一夜之间覆盖满皇朝,积雪过膝。
&esp;&esp;所有臣子都因马车不得行告了假,连太后也默认今日无人前来,只有郑孟贤,拄着拐杖,踏过积雪,一脚深一脚浅,叩开宫门。
&esp;&esp;太后由是动容感怀,披衣起身。
&esp;&esp;偌大的巍巍金殿之上,有了一次只有两个人的早朝。
&esp;&esp;结果现在,郑孟贤分明没生病,居然不去上朝?
&esp;&esp;这太奇怪了,郑府上下都不由担忧,偏又问不出来,郑孟贤连家人都不肯见。
&esp;&esp;郑孟贤在书房中枯坐了一夜,看着天光从明到暗,又看到新的一天太阳升起,他昏昏沉沉地想,时间当真过得好快啊。
&esp;&esp;好像就一瞬没注意,当年襁褓中的小婴孩就已经长得很高了。
&esp;&esp;初见时话都说不清的小孩,如今已弓马娴熟,政务老练,雄图霸业怀于心,是一个再优秀不过的帝王。
&esp;&esp;可过往已燃成灰烬,于是他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esp;&esp;他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可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esp;&esp;鞭子打在身上是什么感觉?沈明烛当年有多难熬?
&esp;&esp;郑孟贤神情恍惚打开房门,顾不得下人眼中的喜意,他说:“取一条鞭子来。”
&esp;&esp;下人不解其意:“国公?”
&esp;&esp;郑孟贤再度吩咐,语气强硬:“取一条鞭子,要专用于刑罚的。”
&esp;&esp;他虽然状态不对劲,但他吩咐下来的事,下人还是不敢违抗的。
&esp;&esp;下人取来鞭子,又被赶出了书房。
&esp;&esp;郑孟贤坐回书案前,对着这条鞭子看了许久许久。
&esp;&esp;“臣在陛下胳膊上,看到一道伤疤,是有些时日的旧伤。”
&esp;&esp;“臣以四十八年所学发誓,臣方才亲眼所见,陛下手臂上的伤……是刑伤。”
&esp;&esp;郑孟贤只看得眼睛发涩,半晌,他伸出手。
&esp;&esp;他一只手将袖子撩起,另一只手高举鞭子,神情木然地挥下。
&esp;&esp;——他手腕被抓住,鞭子停在了半空。
&esp;&esp;“朕当国公因何事不去上朝,原来是躲在家中自残。”沈明烛阴阳怪气地说话,显然是气急。
&esp;&esp;“陛下!”郑孟贤慌忙起身下拜:“不知陛下亲临,臣有失远迎。”
&esp;&esp;沈明烛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眉宇间犹凝着未散的怒气,“说说吧,国公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郑孟贤垂首不答。
&esp;&esp;沈明烛未叫起,他便安安静静地跪着,如同一座墓碑。
&esp;&esp;沈明烛忽然觉得郑孟贤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悲伤,倘若心情可以化为实质,他的世界应该是大雨滂沱。
&esp;&esp;沈明烛便有些不忍了,“起来吧。”
&esp;&esp;“谢陛下。”郑孟贤仍是安安静静的,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esp;&esp;沈明烛叹了口气:“朕知道,朕从前行事荒唐,不能让国公信任,是朕的过错,朕愿意悔改,还请国公再给朕一次机会,可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