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泡的发白,看上去骇人的很。
&esp;&esp;沈明烛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不小心弄到的,小伤。”
&esp;&esp;他在天牢时空手去接狱卒手里的鞭子,鞭尾从他手臂上擦过,留下了这么一道伤口。
&esp;&esp;其实他是能躲开的,但他当时太生气了,满心满眼都是想给那狱卒一个教训,就没躲。
&esp;&esp;还是这具身体太脆弱了,就被轻轻碰了一下,居然看起来这么严重。
&esp;&esp;韩宜从不知道陛下是个这么能忍痛的人,不过细想也合理,倘若没有这份远超于常人的心智,他又怎么能在韩如海眼皮底下装纨绔膏粱装了这么久。
&esp;&esp;要不是这次秦将军有性命之忧,他还不打算表露出来。
&esp;&esp;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定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esp;&esp;韩宜沉默地去取了药回来,沈明烛刚想说“没必要”,目光触及韩宜哀求的眼神,顿时说不出话了。
&esp;&esp;他无奈地把手伸了出去。
&esp;&esp;好吧好吧,谁让他的下属这么脆弱呢?他稍微迁就一下好了。
&esp;&esp;沈明烛手臂上缠了厚厚的绷带,他带上韩宜为他收拾的包袱,骑上马又一次离开了皇宫。
&esp;&esp;他这次出去略微谨慎了些,没让其他人看到。
&esp;&esp;韩宜提前为他支开了其中一扇宫门的侍卫,沈明烛于是放弃了骑马越过高墙的念头,大摇大摆地出去。
&esp;&esp;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esp;&esp;韩宜不知道沈明烛是不是真如他所说还会回来,他看着沈明烛的背影,心想,愿他的陛下此行一切顺利。
&esp;&esp;他不知道沈明烛要做什么,可不论是什么,他都由衷地希望他顺利。
&esp;&esp;大雍没有宵禁,恰巧今日有位画师睡不着登高楼赏雨。
&esp;&esp;眼见雨势渐小天色见晓,画师拢了拢外裳,叹了口气打算回去。
&esp;&esp;忽见一少年郎打马踏长街,腰间佩了一把剑,马有着血红色的鬃毛——雨夜,少年,飞扬的发丝和远处亮堂起来的天。
&esp;&esp;说不尽的少年风流。
&esp;&esp;画师忽而心念一动,铺陈笔墨,就在这高楼之上将眼前景画了下来。
&esp;&esp;如今山河破碎,乱世不知埋葬了多少这样的少年郎,鲜衣怒马倚斜桥,好似已经是独属于盛世的注脚。
&esp;&esp;大雍欠他们一个盛世。
&esp;&esp;画师不知道,他这幅画躲过了往后连绵的战火,躲过了数次皇朝更迭的乱象,始终被一些人保护得很好,直至流传到了千年之后。
&esp;&esp;这是他唯一流传下来的作品。
&esp;&esp;但仅凭这一幅画,便让他成了“华夏十大画师之一”,号称“一画成千古”。
&esp;&esp;因为他画上的这个人,带来了历史上最璀璨的一段盛世。
&esp;&esp;以至于时光飞逝屡变星霜,百年千年,依然追随者众。
&esp;&esp;第121章
&esp;&esp;郑孟贤被下人从睡梦中叫醒时是很惊讶的, 他已经不上早朝很多年,所以也很多年没有早起过了。
&esp;&esp;下人道:“是宫中来人,说是……带了圣上口谕。”
&esp;&esp;郑孟贤皱了皱眉, 起身换衣服,“有说是什么事吗?”
&esp;&esp;郑孟贤并非不想入朝为官,他若是当真胸无大志,当初也不会一路做到宰相。当初他辞官时沈明烛但凡挽留一下他,他或许都坚持不下去。
&esp;&esp;但事实是,这么多年了, 沈明烛压根没再提起过他。
&esp;&esp;下人替他整理衣冠,“只说陛下召见, 请老爷即刻入宫。”
&esp;&esp;大半夜的要见他?甚至还没到早朝时间。
&esp;&esp;郑孟贤想不明白:“宫中出事了?”
&esp;&esp;“不曾听闻。”
&esp;&esp;与此同时,晋王沈应与太傅许瑞章也被下人从被窝里薅了起来。
&esp;&esp;许瑞章一听是陛下宣召毫不犹豫起身, 迅速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小太监进宫。
&esp;&esp;沈应则想的要更多些——他虽名义上是沈明烛的皇叔, 但与两朝帝王都不甚亲厚,历年来练除夕宫宴都没资格参与,陛下怎么会突然夤夜召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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