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因沈明烛早有预料,他们刚做出逃跑的动作,大齐军队便随之跟上,以至于回鹘一路上行军速度快到叫人唏嘘不已。
&esp;&esp;——回鹘跑,齐朝追,回鹘插翅难飞。
&esp;&esp;要人命的事情,可不得豁出命去跑?
&esp;&esp;以至于本来还慷慨激昂打算吞并突厥,但真到北境战场时,就成了两支溃败的军队报团取暖。
&esp;&esp;突厥原还勉强维持防线,结果被只顾着逃命的回鹘残兵冲散,只能骂骂咧咧分出一部分战力解决回鹘及回鹘的追兵。
&esp;&esp;这倒合了沈明烛的意,能够一次性解决两个战场,彻底终止齐朝战乱,何乐而不为呢?
&esp;&esp;而且……
&esp;&esp;他神情自若拿出帕子,擦去因为呕血唇边残留的血迹,而后将帕子收好。
&esp;&esp;他大概没有多少时间了。
&esp;&esp;“元帅,元帅!”主将扯着嗓子大呼小叫:“我们又追到回鹘啦!”
&esp;&esp;副将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觉得以前很稳重的主将现在很不稳重。
&esp;&esp;沈明烛笑了笑,挥鞭策马向前:“走,明年的今天,就是乌勒斡的忌日!”
&esp;&esp;副将:“……”
&esp;&esp;原来主将是跟元帅学的。
&esp;&esp;你好猖狂啊元帅。
&esp;&esp;燕长宁也收到了斥候回禀。
&esp;&esp;“报,将军,回鹘残兵已至,突厥后方生乱。”
&esp;&esp;燕长宁思忖片刻:“先按兵不动,让突厥先和回鹘打一场。”
&esp;&esp;斥候问:“我朝东营大军追赶回鹘,深入突厥大军腹地,也不用管吗?”
&esp;&esp;燕长宁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esp;&esp;斥候估量了一下时间:“沈元帅应当已经追上,大概正将回鹘打得……”
&esp;&esp;话还没说话,燕长宁已如一支疾驰的箭蹿了出去。
&esp;&esp;斥候:“???”
&esp;&esp;什么东西过去了?
&esp;&esp;将军刚刚是不是说“按兵不动”来着?难道是他记错了?
&esp;&esp;他呆滞补上最后四个字:“……落花流水。”
&esp;&esp;燕驰野骑在高头大马上,嘴角叼着一根野草,吊儿郎当看着远处血色四溅。
&esp;&esp;他轻“啧”一声,语气轻蔑,遥遥指点江山,对左右笑道:“看,狗咬狗,一出好戏。”
&esp;&esp;话音刚落,便见他父亲燕长宁疾驰而出,径直闯进这一出好戏里。
&esp;&esp;燕驰野:“???”
&esp;&esp;他问:“怎么回事?”
&esp;&esp;偏将往远处望了望,猜测道:“大抵是去接应吧,听说负责东境战局的沈元帅一路追着回鹘过来,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对了,少将军……”
&esp;&esp;话还没说完,便见方才还漫不经心的燕驰野猛然坐直,“呸”地吐出叼着的野草,骑着马疾驰而出,半瞬就不见了踪影。
&esp;&esp;偏将:“???”
&esp;&esp;偏将茫然。
&esp;&esp;燕驰野抿着唇,漠北的风如刀刃划过他的脸颊,他半睁着眼,于漫天黄沙中找寻那道深深刻入记忆中的身影。
&esp;&esp;溃散的敌军往四周奔逃,硝烟弥漫,时不时有闪着冷光的箭自头顶飞过。
&esp;&esp;燕驰野逆着人流而上。
&esp;&esp;他脑海中只翻来覆去盘旋着一个念头:
&esp;&esp;明烛来了,明烛在敌军之中,明烛有危险。
&esp;&esp;明烛有危险。
&esp;&esp;他要往前,到明烛身边去。
&esp;&esp;死也要去到明烛身边。
&esp;&esp;
&esp;&esp;沈明烛始终在军队的最前方。
&esp;&esp;正因为他永远身先士卒,所以正面作战也好、暗夜驰行也罢,他的军队都无一人动摇。
&esp;&esp;“冲上去”这三个字看起来简单,可很多时候,所谓领兵打仗,只要能做到这三个字便足够了不起。
&esp;&esp;乌勒斡逃跑已久,他转身,很快又绝望看到了沈明烛追上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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