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姐姐和白圭坐着,我先给你俩画,等会儿白圭再把我添上。”叶珣笑着道。
&esp;&esp;张白圭点头。
&esp;&esp;三人在一起生活十年,对彼此格外熟识,不用看着,亦能画出。
&esp;&esp;叶珣下笔如有神,很快就将二人的轮廓勾勒出来。
&esp;&esp;先画线稿,再添细节。
&esp;&esp;待他画完后,又让白圭来画,赵云惜要起身,却听叶珣道:“姐姐且忍忍,再坐一会儿。”
&esp;&esp;赵云惜抬眸望着他,点头:“好。”
&esp;&esp;可恶,俩人越来越高大了。
&esp;&esp;衬得她像个小豆芽。
&esp;&esp;她脸上露出温婉的笑意,头往叶珣的方向微微倾斜,眸光明亮地盯着张白圭。
&esp;&esp;他离大明首辅的路,更近了。
&esp;&esp;两人的画都极为出色,又对彼此熟识,自然下笔如有神。
&esp;&esp;片刻后,初稿便出来了。
&esp;&esp;“我来上色。”叶珣望着画像,眸光柔和,笑着打趣:“白圭接下来会很忙,尚未成婚的貌美状元郎,不敢想得香成什么样。”
&esp;&esp;张白圭:?
&esp;&esp;“怎么?貌美如花的探花郎成婚了?”他慢条斯理问。
&esp;&esp;叶珣笑吟吟道:“我有暗疾,无法成婚。”
&esp;&esp;他原先有将死之相,自打祖父亡逝,父母不忍体会丧子之痛,对他不闻不问,连延医请药都不曾过问。
&esp;&esp;他有心疾,无药可医。
&esp;&esp;张白圭瞪了他一眼。
&esp;&esp;“行吧行吧,你来描细节。”这话一出,让人心里怪不落忍。
&esp;&esp;叶珣这才露出笃定的笑容。
&esp;&esp;赵云惜哈哈一笑,端详着三人的画像,催促:“快画快画,我要裱起来放在家里。”
&esp;&esp;第95章
&esp;&esp;画画是个细致活,想要入微,便要倾尽精力去描画。
&esp;&esp;叶珣在画画,而张白圭在写书信,给顾璘、李士翱的感谢信,两人在外地当官,一时见不到,但报喜还是要的。
&esp;&esp;待到日头西斜之时,张白圭和叶珣又朝着江陵方向作揖谢师,林修然对二人的影响至深。
&esp;&esp;如今阴阳相隔,但彼此的情意越发浓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倾斜。
&esp;&esp;反而愈加令人感念。
&esp;&esp;隔日。
&esp;&esp;小院便热闹起来,先是周围的乡邻过来贺喜,再就是国子监的师生,提着礼物和拜帖,知道小院逼仄局促,天子亦要赐“荣恩宴”,并不过多停留,寒暄几句,便各自离去。
&esp;&esp;“柳暗百花鲜,琼林设绮筵”,是对书生最大的褒奖,也是进入官场的标志。
&esp;&esp;张白圭神情谦和,向诸位敬酒,谢了门生之礼,这才端坐而下,静待同年敬酒。
&esp;&esp;这是酒桌上的礼节,家里教过的。
&esp;&esp;他头一回喝酒,刚碰了酒,便觉脸颊晕红,顿时借势扶额微醺,撑着额头看他人笑闹。
&esp;&esp;叶珣身子弱,陆树声便帮他挡了许多酒。
&esp;&esp;琼林宴上,并无天子亲临,众人便神态放松恣意,喝到兴处,高谈阔论,极为尽兴。
&esp;&esp;夜色渐深,一轮明月从窗台映出,酒兴正酣,便到了新科进士留诗作的时刻。
&esp;&esp;这诗作都是一早准备好的,要不然喝酒喝到上锈的脑子若想不出诗作来,那便不好了。
&esp;&esp;张白圭连夸人的话也学了一箩筐。
&esp;&esp;每每有人吃酒作诗,他便从他的夸赞词中挑一句,说得情真意切。
&esp;&esp;叶珣和他如出一辙。
&esp;&esp;两人在来之前,同样作弊了。
&esp;&esp;大家都很克制彼此,并未发生什么冲突,张白圭也是头一回感受到这种气氛,所有人面上带着盈盈笑意,推杯换盏,好像亲朋一般。
&esp;&esp;待到献诗环节过去,便各自散了。
&esp;&esp;张白圭、陆树声、叶珣率先离去,留下一片恭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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