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想做的事情……挑水劈柴,诵经念佛?”
陆乾眉头微皱着,陷入了沉吟。
随后,他咀嚼着这一句话,走出了大牢。
一路上,镇抚司的捕快都瞧出陆乾在思考问题,都没有前来打扰,任由他独自一人回到后院。
皎皎月光之下,陆乾推开院门,走进自己的屋子,坐在椅子上。
如霜雪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
窸窣虫鸣的声音,伴随习习凉风吹进来,拂过他的面庞。
一只只萤火虫闪着荧绿光芒,慢悠悠地飘飞着,随处落脚。
很快,墙上的字画,屋里的桌椅花瓶,还有茶壶酒杯,甚至陆乾的身上,都有萤火虫趴着,闪闪发亮。
陆乾目光没有焦点,眼神空洞,似乎在神游天外。
脑海里,有一个画面一次次的重复着,一个青衣小和尚,天天上山下山的挑水劈柴。
在佛陀像前,伴着青灯敲着木鱼念着枯燥的经。
这是小和尚想做的事情,一如最初剃去烦恼丝,点上戒疤的时候。
那他最初想要做的是什么?
陆乾抬起头,起身,涣散的目光随意扫望着。最终,他的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那把银蛇剑上。
这把银蛇剑是他学会金蛇夺命剑后最常用的佩剑。
但自从有了流星剑后,它就挂在墙上,碰都没有碰过。
幸亏姬瑶天天过来擦拭,不然这把剑早就沾染了灰尘。
突然的,他记起自己还是一个肉身境小捕快时,独自一人斩杀了一伙剪径劫道的山贼。
在那个时候,他想的不是黄金万两,不是美人,不是突破罡气境,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股怒气。
山贼抢钱杀人,淫掠女子,该杀!
想到这,陆乾双眼逐渐明亮,嘴角勾起,浮现出一丝微笑。
他一步踏出,伸手就将墙壁上的银蛇剑拿下来。
铮的一声,银蛇剑出鞘,分叉的剑尖,夭矫的剑身,在霜白月光下闪着幽幽冷光,宛如银蛇蜿蜒。
“就你了!老朋友!”
唰的一下,陆乾直接插剑归鞘,目光闪起锐利光芒:“手持三尺青锋剑,扫尽天下不平事!我也该时候出发了!”
话落,他一步飘飞出去,落到姬瑶的院子里,交代了一番。
又跟刑老道喝了一碗离别酒,陆乾直接出了镇抚司,奔往方府。
方幽雪对于陆乾半夜上门,没有一点惊讶,坦然地收下陆乾给她的流星剑,叮嘱了一句,再剪下一缕青丝,放入他的香囊中。
相拥而别后,陆乾离开方府,易容成一个八尺大汉,徒步踏上了幽州方向的道路。
陆乾的哥哥
六月尾,酷暑已至。
天地好似一座大烘炉,日光如岩浆,泼向人间各个角落。
空气吹到人的身上,好似流火扑来,要将人烧成灰一般。
这样的炎热天气,官道上过往的行人少得出奇。就连官道两边李子树上的夏蝉也无精打采,好久才叫唤一声。
“爹,半个时辰不见人来了,我们还是收摊吧。”
此时,官道旁,一个简陋的茶摊里,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麻衣少年半倚着桌子,狂摇葵扇道。
“再等等吧。”
旁边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着眉,眺目望向远处重重青山。
这条官道虽然偏僻,但在两州交界处,天再热,应该也有人经过才对,怎么半个时辰没个人影?
突然,他看到蜿蜒官道的尽头,似乎有一个人影出现了。
那道身影不停地纵跃起落,由远及近,朝着这边飞速赶来,十几个呼吸,人便来到茶摊外。
是个身高八尺,相貌平平无奇的青衫男子。
他穿着一双芒鞋,腰侧悬着银剑和葫芦,手中拿着一根碧翠竹杖,像是一个穷巴巴的江湖剑客。
“大侠请坐!”
麻衣少年立刻蹦起来,麻利地擦了擦桌椅,一溜嘴道:“大侠想要喝些什么?我们这有凉开水、菊花、普洱、山楂茶……但最好喝的还是特制的冰镇酸梅汤,要来一碗么?只需要十文钱!”
“好,那就给我来一碗吧。”
青衫剑客微微一笑,便排出十文铜钱在桌上:“还有茴香豆么,给我来一碟。”
“好嘞!大侠请稍等!”
少年恭敬收起铜钱,转身走到茶摊后准备舀酸梅汤。
旁边的中年男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剑客看起来清贫,但笑起来颇为儒雅随和,不像是个恶人。
“大侠请慢用!”
很快,少年将一碗酸梅汤放在青衫男子面前,茴香豆也端了过来。
奇怪的是,青衫剑客掏出一枚玉石,扔进酸梅汤中,随后才端起碗轻轻抿了一口。
“不错!酸梅汤没掺水!”
青衫剑客咕噜噜喝完一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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