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他回来,王氏心中无限欢喜,尤其是丈夫又封了英王,从此之后自己便是王娘,王氏也觉得风光,夫荣妻贵。
两个人见了面,情意浓得仿佛要将人融化,陈玉成在外面征战,也十分想念王氏,他也很爱王氏,自己的妻子秀美文静,知书识字,说话很文雅,对自己很是体贴,看得出她是真的爱自己,陈玉成对她也很是爱恋,像这样年少的夫妻,情意总是格外真纯的,许久不曾见面,此时见到了她,陈玉成只觉得一阵热流涌入心底,对王氏说:“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
陈玉成在家中休息了两天,这中间去探望了岳父王信照,王信照看着他,心中也自高兴,对于这个女婿,王信照还是觉得挺满意的,对自己向来尊重,与女儿的感情也很好,与英王结亲,也算是乱世中的幸运,未来如何虽然尚未可知,起码暂时安稳。
又因为陈玉成封了王,各处难免有些交际应酬,祝贺道喜,王氏作为王娘,周旋往来,很是得体,陈玉成见她如此大方,心中也自高兴。
到了这一天,陈玉成去西王府拜望,从粤西出来的几个老王,如今只有西王这边还有些样子,没有太过凋零,萧有和出来与陈玉成相见了,两人说了几句话,不多时有人说:“王娘来了。”
陈玉成连忙站起身来,这位王娘乃是杨宣娇,金田团营以来的风头人物,不是普通的女人,与自己的妻子英王娘王氏更加不是一个段位的,虽然如今是消隐了,然而隐藏的能量也不可小瞧,所以陈玉成对于杨宣娇,也很是慎重。
杨宣娇笑着和陈玉成招呼过了,在中间坐了下来,陈玉成和萧有和坐在她的两边,杨宣娇看着陈玉成,问了他几句一路可好,又说了他不在的这段日子,王氏是怎样的想他,杨宣娇在天京,可没只在府里享福,与各个首领的夫人多有往来,她也看出陈玉成是个好角色,所以着意结交他的妻子。
杨宣娇对王氏的印象不错,知书达理,毕竟是秀才的女儿,和农家女子不太一样,又带着女孩儿的纯真,王氏长在深闺,即使是天京这几年的风云激荡,也没有太过打扰到她,仍然是那样一种清澈的样子,十分纯净,有时候就让杨宣娇想到了练彩师,不过两个人还是有所不同,练彩师如同山间的泉水,一路奔流,而王氏则如同深山之中的潭水,并不是一潭死水,然而相对幽静。
而王氏对杨宣娇也很是尊重,不时就过这边来看望她,还和陈玉成说:“萧娘娘待人极好的,怕我闷了,总叫我过去,说话看戏,我还跟着萧娘娘一起种菜。”
当时陈玉成听了,笑着问:“有趣么?”
王氏点头:“很有趣。”
陈玉成哈哈地笑,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双亲亡故,跟着叔叔陈承瑢过活,叔叔以赶车为业,家境也不宽裕,所以像是种菜砍柴这些事,自己当年自然都干过,那时候可不是为了闲来解闷,而是为了生存,如今妻子虽然也种菜,然而与自己从前却很是不同。
因此陈玉成对于杨宣娇,在考虑到她的权力之外,也有一种感情。
两个人便聊了起来,杨宣娇是大风浪里闯过来的,为人爽快,爱说话,又很喜欢陈玉成,对着他很是高兴,拍着腿大说大笑,唾弃清妖,又说到洋人,也不知是不是真能帮上忙。
说到了洋兄弟,陈玉成便想到了上海的洋人医院,又想到了练护士,便说起了剖宫产,还有那位练姑娘。
一说到练姑娘,旁边的萍姑马上想起来:“当初我们这里,不是也有过一位练姑娘?也懂得医药。”
杨宣娇马上勾起了心中的以往:“是啊,而且还认得洋文。”
陈玉成心头登时一动:“原来王娘府中还有这样一个人,她如今在哪里?”
杨宣娇颇为怀念地说:“那一回出城采药,从此再没有回来。”
陈玉成脑子里马上将这两个人用一条线连在了一起,实在太相似,便又问:“那位练姑娘叫做什么名字?”
“叫阿彩。上海医院里的练姑娘,又叫做什么呢?”
陈玉成摇了摇头:“可惜不知道。”
冯先生和自己说起,就只说练姑娘练姑娘,练姑娘虽然有名,上海许多人都知道她,在洋人医院里当护士,据说差不多的医师助手都对她很客气的,然而却不晓得名字。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然而杨宣娇在心中已经认定那位练姑娘就是阿彩,几年了啊,终于又得到了她的消息,着实令人欣慰,看来她当年离开天京,一路都还平安。
这个话题很快便过去了,杨宣娇口中依然和陈玉成聊着,脑子里却依然想着练彩师,她转过头来,在陈玉成脸上用力看了两眼,真的是合适啊,郎才女貌,而且女的也是才女,男的长得也漂亮,堪称“金童玉女”,这才是阿彩应该找的丈夫啊,东王杨秀清,不看已经多大年纪了?而且他的那个样貌,和阿彩哪里能配到一起呢?
更不要说杨秀清为人相当粗暴,他倒是比洪秀全好些,不是随时打骂人的,然而那禀性却也厉害得很,那几个老王,在他面前都屏息凝神的,一翻脸是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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