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太平天国
又过了两天,这一天晚饭时候,练彩师问道:“爹爹,外面有什么新鲜事么?”
练福祥想了想,便和她讲今天听到的新闻,哪一家铺子关张,哪里又有新的首饰铺开张,什么人去官府打官司,等等之类,练彩师笑了笑,又喝了两口粥,追问道:“爹,长毛到哪里了?”
就是太平天国啊,自从来到这个时空,练彩师就努力回忆,咸丰皇帝在位的时候,究竟有什么大事发生?好像不太妙的样子,虽然历史课多数都已经忘记,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清王朝的末期,鸦片战争应该就在不远处,之后就是八国联军,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呢?一时想不起来了。
然而之后有一天,一位李太太过来做客,她家里是开布铺的,先是看过了练彩师,李太太细瞧着她的脸:“啊哟,瘦成这样,下巴都尖尖的了,病得惨哦,不过终究是过来了,可见是个有福分的,毕竟还年轻,身子骨一向不错,底子还在呢,好好调养,过一阵也就缓过来了。”
夏侯欣连忙提点自己的女儿:“这是李太太啊,快叫‘李太太’,这孩子,病了一场,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于是两个人又哀叹了一阵练阿彩的失忆,李太太把阿彩左看右看,又和她说了几句话,回头悄悄地对夏侯欣说:“我看不妨事,虽然忘了从前的事,不过脑子还机灵着呢,不像是孟家那个儿子,高烧过一场,什么都不晓得了,见了人就只会傻笑,说话也是颠三倒四,问东答西的,本来好好的一个孩子,硬是给烧坏了,阿彩倒是还明白。”
夏侯欣也说:“不幸中的万幸,活过来了,虽然忘了从前的事,慢慢地教她,倒是也还行,都记住了。”
说了一会儿关于阿彩的病情,两个人便转了话题,说起各自的家事,还有亲戚邻居家里的事,什么人丈夫病重,什么人死了公公,什么人正在给女儿准备嫁妆,李太太便说:“你们家的阿彩,也不小了,今年有十七了?”
夏侯欣道:“十六。”
练彩师:其实才十五岁啊,按周岁计算的话,自己魂穿的这个身体,生理年龄比原本的自己足足小了十一岁,是生于道光十七年,至于西元纪年,实在不知道是哪一年。
李太太说起阿彩的婚事,夏侯欣说道:“先不急,她病了这么一场,脑子有些糊涂,且先让她将养一阵再说。”
李太太笑道:“那也说得是。”
然后话头一转,忽然便说道:“我听我们当家的说,长毛打到了长沙城了!”
练彩师在一旁,耳朵“嗖”地一下就立了起来,长毛?那是什么?恍惚记得有这样的说法,不过不是很想得起来了。
夏侯欣和李太太继续讨论“长毛”,两个人都皱起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有个‘天王’姓洪的”,练彩师这一下确定了,就是洪秀全啊!没想到自己穿越一次,居然遇到了太平天国,想一想也确实大概就在这个时候,太平天国运动兴起了,太平军会占领南京,将南京改做“天京”啊,不过南京后来的结果可是不妙。
见阿彩脸上变了颜色,夏侯欣以为是惊吓到了她,当然练彩师也确实很有些紧张,于是夏侯欣便拉着李太太说道:“我们到我那屋里说话去吧。”
李太太也醒悟,这种话是不好当着大病初愈的小姑娘说的,只怕让她惶恐。
于是两个人便去了夏侯欣的房间。
然而练彩师终究是知道了,太平天国已经发动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进程,但是练彩师记得,太平天国出广西之后不很久,便攻占了南京,现在已经到了湖南了啊,湖南与江苏,相距并不是非常远,于是练彩师便开始考虑,如果太平军占领南京,自己一家要怎样做。
此时练福祥听到阿彩问自己这个问题,便笑了一下,说:“还在那里打长沙,那边的大人很厉害,长毛一直没能打下来。阿彩啊,不要忧虑这个,这都是大人们的事,不需要我们操心的,有那些大人们,自然会料理好,你只管好好调养身体便好。”
夏侯欣也说:“是啊,阿彩,你一个小小的姑娘家,为什么要忧心这些老爷们要想的事?老爷们总比我们聪明得多,这些事有他们来管就好了,你看看你小小的人,整天东想西想,把身体都熬得单薄了,这么一阵都没怎样胖起来。我在想啊,你这一次好容易把这场灾祸免了,娘当初就在菩萨面前许过愿,倘若你竟然能够好了,一定要去大报恩寺烧香,如今你果然好了起来,这两天便过去还愿吧,也为你祈祈福,保佑我的女儿这一生都平安康泰。”
练彩师望着夏侯欣:那顶好是立刻搬家,南边是不能去了,只能往北走,去北京吧,倘若是担忧外国军队马上入侵北京,或者我们可以去西安?记得慈禧太后逃亡的时候是走的那条路线。
于是练彩师便说:“娘,爹,咱们离开南京吧……”
夏侯欣摇头:“啊哟,阿彩,你整天想什么哩?怎么慌成这样?”
练福祥也说:“要搬家,哪有这样容易?我们家里这些东西,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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