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丘定亲的女子是留郡方家的三小姐方盈,是个娇憨美人,刚满十七。其父方遂是当朝相国,方盈家世显赫又貌美。这门亲事,属实是卢望丘高攀。
&esp;&esp;据坊间传言,方盈敬重卢望丘对诸蔷多年不变的爱意,特意央求媒人为她说亲。卢望丘原本不愿意,此事最后能成,全因方家答应:即使成亲,卢望丘依然可以在家中拜祭诸蔷。
&esp;&esp;早在四年前,卢望丘与诸蔷的故事,便被写成一出《怀蔷记》的话本。
&esp;&esp;痴情的公子卢郎与冤死的佳人蔷儿,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esp;&esp;今日亲眼见到卢望丘,孟厌连连垂泪。
&esp;&esp;当夜,温僖卖力暖床,孟厌却哭着问他,“阿僖,若有朝一日我死了,你也会为我守节不娶妻吗?”
&esp;&esp;温僖白眼连连:“……”
&esp;&esp;跟班靠不住,还是银子到手最实在。
&esp;&esp;两人跟了卢望丘两日日,总算找到机会接近他。
&esp;&esp;孟厌借口她与温僖是京州人士,爱听那出《怀蔷记》,近日路过陈郡,特来探望他这位书中人。
&esp;&esp;卢望丘虽觉两人瞧着有些奇怪,但仍热心请他们去茶楼饮茶。
&esp;&esp;茶香氤氲间,卢望丘忆起诸蔷,“六年前,诸家从京州搬来陈郡……”
&esp;&esp;那日,柳絮风起,柳花飘坠。
&esp;&esp;他去武陵河边的一间勾栏瓦肆看戏,偶遇诸蔷,“当日,有两出戏。许是缘分吧,我与蔷儿看了同一出戏。”
&esp;&esp;世人皆得新忘旧,时兴的《芙蓉屏》,人满为患。
&esp;&esp;十年前那出《鸳鸯会》,一前一后,只他们二人,“我对蔷儿一见钟情,回府便求爹娘去诸家提亲。本以为蔷儿会拒绝我,不曾想,她对我亦有情。”
&esp;&esp;两人定亲后,时有来往。
&esp;&esp;五年前,卢望丘因童生试一事,整日在家看书。加之婚期已定,他与诸蔷,不再常常见面。
&esp;&esp;他以为熬过那段苦闷的时日,便是金榜题名,佳人在侧。
&esp;&esp;谁知成亲那日,等他穿着喜服赶到诸家,心上人诸蔷却无端自尽。
&esp;&esp;孟厌:“诸小姐自尽前,可有奇怪之处?”
&esp;&esp;卢望丘抬手抹泪,悲咽回她,“不曾。我与她最后一封书信中,她说她近来在读《女诫》,还说等日后成亲,要做一个好妻子。”
&esp;&esp;诸家人一时半会回不来,关于诸蔷的一切,孟厌只好问面前的卢望丘,“她平日爱去何处,爱做什么?”
&esp;&esp;卢望丘答:“她与我一样,爱看书,常常手不释卷。”
&esp;&esp;孟厌小声低语,“卢公子,你有怀疑的人吗?”
&esp;&esp;卢望丘面上染上悲色,犹疑片刻,说了一个人,“曹荣余。他是蔷儿的夫子,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诸蔷尚在时,在信中与他提过几次曹荣余,说他眼馋诸家的富贵与她,总对着她念情诗。
&esp;&esp;“蔷儿死后,他便不见了。”
&esp;&esp;孟厌心觉曹荣余有古怪,扭头打算让温僖记下此人的姓名,却见他满脸厌烦之色。
&esp;&esp;对面的卢望丘,兀自喋喋在说:“蔷儿出事后,我央求家父拘曹荣余到府衙审问,但他早已离开陈郡。五年过去,再未出现过。”
&esp;&esp;思泪涌下,今日说起旧事,卢望丘捂面哭泣。
&esp;&esp;他哭得伤心欲绝,引得孟厌也伏在温僖怀中痛哭。
&esp;&esp;温僖心疼自己新买的白袍,不停推开她。
&esp;&esp;一回、两回……孟厌生气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温僖,我养你,还不如养小倌。”
&esp;&esp;“孟厌,你居然把我当小倌。”
&esp;&esp;“小倌都比你有良心。”
&esp;&esp;卢望丘站在两人中间,一边劝孟厌,一边拉温僖。
&esp;&esp;然而,两人不仅不听劝,还越吵越大声。
&esp;&esp;直至后来,温僖被孟厌的一句“你就是不如他”,气到失了理智,一把将劝说的卢望丘推倒在地,“你烦死了,没见我们在吵架吗?”
&esp;&esp;卢望丘无语凝噎,索性丢下两人,下楼结账后匆匆离开。
&esp;&esp;茶楼的小二听见动静,跑上来劝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两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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