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然的屏障,故而常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即便是再亲近的人,她也不一定把所有心事吐露出来,许多事她会有自己的衡量,不宣之于口只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esp;&esp;秦楚越安抚道:“太医院医术高明,大人不必担心。”若是这般,荣蓁也不会如此颓丧了,秦楚越想到什么,“难道是……”
&esp;&esp;若是已病到药石无医,即便是再好的医者,也难补救。
&esp;&esp;荣蓁的沉默已经印证了秦楚越的猜测,这两桩事叠在一起,秦楚越认真思索起来,心里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esp;&esp;秦楚越思忖一番,开口道:“其实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到大人,解决眼前的烦忧。”
&esp;&esp;荣蓁抬起眼眸,不解地看着她,秦楚越道:“不知慕容公子可愿帮这个忙?一来,江湖上神医不少,或许就能有帮郑将军续命之人。而来,韩云锦不知逃亡何处,官兵追捕是在明处,若在暗处加以找寻,想必很快便能得到她的下落。”
&esp;&esp;何止这些,只要她开口,慕容霄会替她做许多事,秦楚越尚不知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千绝宫已被他收入麾下,千山鸟飞绝,那些神秘的杀手自会上天入地将人找到,可她不能,她不能利用慕容霄的感情。
&esp;&esp;秦楚越看出她的犹豫,使出激将法,“难道大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郑将军一日日枯萎吗?即便不请慕容家追拿韩云锦,至少可以替郑将军找个神医治病,大人若是觉得亏欠,自可以在别处补偿慕容家,不也是两全其美。”
&esp;&esp;对郑玉的愧疚在瞧见她病容时达到顶峰,这样的感受会一直扎在荣蓁心里,难以拔去,荣蓁最后只是道:“容我想一想。”
&esp;&esp;荣蓁未用晚膳便歇下了,她发间还有未干的水汽,姬恒将人扶起,用布巾替她将长发擦干,荣蓁复又躺下,姬恒在她身后将人抱住,“我很怕,我怕你有心事却不肯告诉我。”
&esp;&esp;其实她何尝不怕,她心里乱得厉害,一闭眼便是郑玉躺在那旧床榻上的情景。荣蓁转过身去,靠在姬恒怀里,只有听见他的心跳声,她才能安心片刻,至少,至少还有人陪在她身边。
&esp;&esp;两日之后,早朝上荣蓁告知群臣,郑玉当年受先帝之命前往蜀中,却被安平王乱党所伤落下山崖,幸而为山中猎户所救,只是伤势过重,又失去记忆,数月前记忆恢复,寻到了都城来。荣蓁的话掷地有声,“郑将军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亦未辜负皇恩,落下这一身病痛,本王想替郑将军请旨,册封为武安侯,不知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esp;&esp;从前姬琬在位时曾许诺以军功封侯,而郑玉拼得战功之后,明贤却闭口不提封侯之事。这侯位早该有之,是郑玉拿命得来的,更何况谁都看出荣蓁的态度,绝不敢在这时拂逆她,免得日后被追究。
&esp;&esp;秦楚越带头道:“臣无异议!”
&esp;&esp;众臣跟着附和,“臣等无异议!”
&esp;&esp;下了早朝之后,陆蕴走在秦楚越身侧,笑着同她谈论,“郑将军虽不能再征战沙场,但却以昔日军功封侯。不知何时能有机会给秦大人贺喜?”
&esp;&esp;秦楚越揣袖道:“秦某不日便要成婚了,陆大人自然有贺喜的时候,这贺礼秦某可是收定了。”
&esp;&esp;陆蕴见她装傻,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像是玩笑道:“今日封侯之事,可见在摄政王的心里,还是更在意郑将军,听说郑将军的长女与摄政王府上郡主亦是好友,两家亲如一家,秦大人可有失落之感?”
&esp;&esp;秦楚越笑了起来,停下步子,其他官员从她二人身旁经过,只听秦楚越道:“听说陆大人在刑部大牢用的手段颇有前朝酷吏风采,怎么说出口的话还这样天真。你问我可有失落,那可是问错了人。秦某做人有个好处,便是明白自己的位置,我将自己放在摄政王下属的位置上,做好自己的本分,安分守己之人,才能走得更远,活得更长,陆大人你说对吗?”
&esp;&esp;陆蕴挤出笑来,附和一声,“自然是。”
&esp;&esp;秦楚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的手臂搭在陆蕴背上,“摄政王交代我的要事我怎么差点给忘了,韩云锦的家眷不就在陆大人手下受刑吗?摄政王让我代为验看您的辛苦,不知陆大人可方便同我一起去刑部大牢走一趟?”
&esp;&esp;秦楚越不由分说,拖着陆蕴往自己的马车走去,一路上又同她说了许多,或是梦见韩云锦死状凄惨,或是交流审问犯人的心得,而后煞有其事评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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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入夜,宫中下钥前,一辆马车从宫里缓缓驶出,沿着长街,一路行至刑部大牢前,两个宫侍打扮的人从马车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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