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价。
宋昭宁心里有事,而且这电影当初内部试映会是她去看过了,潸然泪下的悲剧。
她手指动了动,闻也立刻松开手。
宋昭宁握住手机,将亮度调到最低,先看了眼微信,确认唐悦嘉没有实时转播迷境的最新情况。关闭屏幕时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来自席越。
她微妙地抿了下唇。
席越最近安静得不像话,但她知道,这个疯子不会轻易地放过任何可以发疯的时刻。如果他现在还没有开始发疯,那很快了。
轻轻地把手机丢回包包深处,她在这时侧过眸光。
闻也一只手搭着压下来的扶手架,指节修长分明,手指匀长,掌心单薄,之前打拳的伤口已经好了,但如果在灯光下看,可以看见纵横交错的细长伤疤。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
闻也眉心一动,头靠过来,肩颈却没动。
“怎么了?”他问:“很无聊的电影?”
“不至于,而且这是明莺的电影。”
宋昭宁撞了下他肩膀,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无声地示意他抬起手,然后她把扶手架推上去,在闻也由惑然到惊惶的眼神里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侧额靠上去。
闻也猝然变色,宋昭宁低低地嘘了一声:“安静。”
后半程电影演了什么,闻也没心再看。
她的呼吸很浅,上下羽睫交错,浓密地搭开一小片阴影。
“……宋昭宁?”
他念她的姓氏太轻,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于是便理所应当地剩下了她的名。
昭宁。
昭昭明也。
闻也的也。
“没睡。”她轻声应:“我累了。”
她的手指又扣回来,掌心相贴的瞬间,闻也之前烧到灼痛的心慢慢地落回心底。
原来他一直在等这一刻。
他自嘲地扬了扬唇角,想说自己卑劣,可她似乎感知到了,手指向内蹭了蹭,心口落入她细细轻轻、恍如梦呓的声音:“下次你要主动一点。好吗?”
钥匙
◎别忘记我。◎
电影没有彩蛋,黑白色的字幕滚动时,宋昭宁坐直身,闻也抬手把她垂落肩前的外套重新挂回去。
“我把这个音乐团队挖过来了。”
她淡声:“这部电影提名了八大奖,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最佳配乐、最佳灯光……还有别的什么。很不错的班底,哦对了,我甚至请到了明莺客串。”
闻也牵着她,一阶一阶地往下走。
“这片还有男主角?”他笑了一下:“没注意看。明莺也在这部片子里吗?”
“明莺就是夜莺。不过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她的原名,只知道她确实姓明,背调这方面不是我亲自做。”
“章导、沈编。明莺、程潮予……你捧怀愿下血本。”
宋昭宁提着及踝裙摆,柔软的绸缎面料在如水的灯光下呈现波光粼粼的色泽,那几个年轻学生甩着指尖水珠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她都愣了一下。
她拨过长发,下意识要从手包拿烟,结果只有一盒薄荷糖。
“怀愿要是撑不起,多大的卡司给她背书都是白搭。”
宋昭宁倒出两粒,剩一粒在掌心里,递给闻也。
闻也扬着下颌,修长眉宇略略一挑。
她愣了下,足足过了好几秒才知道他什么意思。
宋昭宁颇有几分啼笑皆非,她抬高手,薄荷糖沿着瘦薄掌尖跌落。
下一秒,他果然在她揶揄的目光里皱起眉。
出来时近两点半,电影院大厅只亮着一层薄薄的壁灯,昏黄的暖色光源安安静静地铺洒。
迈凯伦的车灯应声而亮,闻也掌住副驾驶的车门,问:“送你回去。”
宋昭宁一手握着包,一手拢着外套,迎着月光对他笑了笑:“很晚了,我去你家吧。”
闻也遽然回头。
他不想那么快结束这个夜晚,但电影总要放到尾声。
时间不会善心地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但她主动延时了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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