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办?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就像在无事山居生活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从来不曾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
彼此都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治对方,根本就吵不起来。
唯有一点,谢尽芜此人似乎就没什么羞耻心,常一本正经地说些荤话。尤其在床榻间,低低笑着,口无遮拦,总将她逗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扑过去要挠他。
等她真在他身上挠出痕迹,他又很开心地笑出声来。仿佛这抓痕是什么勋章一般。
晨光明暖。莲池里有锦鲤游动,水声清亮。
叶清圆任由他抱了会儿,恍惚觉得谢尽芜好像没那么阴郁了。
都会和她开玩笑了。或者说……撒娇?
叶清圆一直认
为“撒娇”这种事,是被珍爱的人才会做出的举动。
因为知道自己是被放在手心里爱着的,所以有恃无恐,所以恃宠而骄。
他正在慢慢地从小世界里走出来。
叶清圆牵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带他出来。
就像她攻略他的那个过程。从一个被雪藏的反派,到她的故事里的主角。
叶清圆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来:“昨天收到雁含的来信,她和白璟就要从南海回来了。”
她笑道:“他们两人还不知道你已经‘复活’的消息呢。夫君,要不要给他们个惊喜,或者惊吓?”
谢尽芜拥着她,思索片刻道:“你想回初阳镇吗?”
“回初阳镇?”
“嗯,”谢尽芜神色认真,“我们还有一场婚礼没办。”
叶清圆想起来了。
谢尽芜从小世界出来之后,两人又结过道契,当初说过的婚礼却是一直拖着没办成。
也不是没放在心上。只是那时他刚回来,两人匆忙结过道契后就腻了一段时间,是与山外世界半隔绝的状态。腻得太过,自然就谁也没提回到初阳镇的事。
现下谢尽芜提起此事,恰逢白璟和许雁含从南海回来,就是要他们直接去初阳镇参加大婚的意思了。
谢尽芜柔声道:“前段时间一直在准备,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有压力。”
他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帖,叶清圆只要无忧无虑地玩就好。
叶清圆眨眨眼,笑道:“又是未雨绸缪?”
他在金璧城时就画好了无事山居的设计图,准备好了结契所需的材料。
这次也是,谢尽芜既然开口提起这件事,那就是整个流程、所有细节都安排好了,只待她点头。
谢尽芜乌黑的眼瞳中闪烁着笑意:“盼望已久。”
大婚宴永不放手
叶清圆与谢尽芜的婚礼定在今年的初夏。
谢尽芜事先就送去聘书,下了聘礼。挂着红绸的枣红色木箱堆满了叶家的宅院。正堂前,肥美漂亮的大雁转动着眼珠,不时扑动翅膀。
左右街坊大感好奇:“这是谁家的少爷要求亲呀?”“好大方的哟!”
笔直开阔的青石巷子里,聘礼、贺礼如同流水一般淌进小院。
渡亡白氏也来了很多人。
白令勋和白夫人领着一溜小跟班,浩浩荡荡地进了初阳镇。
他们没有穿族中服制,而是凭自己心意穿了锦衣轻袍。族中子弟各个身形修长,姿容出众,齐刷刷往街头一站,甚是惹眼。
白令勋那张娃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慷慨地对巷子里的百姓投以微笑。
白夫人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稳重些,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白令勋微微收敛,又憋不住,以手掩口道:“真比璟儿成婚还叫我高兴哪。”
他们的身后,白氏子弟皆是玉面含笑,好奇地望着周遭,叽叽喳喳地小声交谈着。
叶肃早就在门口迎着了。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新制的锦袍,连胡子都仔细打理过。一见白令勋和白夫人过来,当即就喜上眉梢,笑道:“白……”
白令勋握住他的手,响亮道:“亲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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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璟和许雁含听说有婚席,早就日夜兼程赶到了初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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