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而言少些交集,可刚才还是好好的呢。而瑶姊又向来和善,往常也不曾有这样的状况。
正在她思索之际,是司砚打破了沉默:“阿瑶还不知道吧,我刚才和素月说,只要陛下准许,就陪她一同去石城寺。既可照应一段时间,免得她短时间内难以适应新的生活,又可让我也能有幸沐浴佛恩,潜心礼佛。”
“原是这样。”
“阿瑶若是也有这样的想法,不如由我一并禀告陛下。”
“贵嫔考虑周全。然而我近日府上有不少琐事要忙,虽然每日能抽得出空来,却不能长时间不管不问。”
“那就可惜了。”
此话揭过,四人又谈了些别的闲事,尤其是一些听上去与朝堂无涉的闺中琐事。然而能被这几位提及的,牵扯的不是重臣妻女,就是世族千金。
虽是闲谈,按理说当无所负担才是,谢宜臻却还是感觉有些如坐针毡,不过聊了几刻,便说要先回去了,来日再来找素月。
她本意是想逃离这样有些窒息的氛围,却不曾想谢宜瑶说道:“我第上的车刚在路上蹭坏了车轮,虽然还能勉强前行,但却有些颠簸。阿臻要是方便,可否捎带我一程?”
公主的宅第彼此距离相近,谢宜臻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司砚突然道:“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阿瑶不如坐我的车吧,好歹宽敞些。”
先前闲聊时的几次试探没有成效,谢宜瑶近来一直有想着找个和司砚单独说话的机会。比如等下入了内城,再和谢宜臻说想起来有事得入宫,也就是找个借口搭上司砚的车。
却不想司砚主动开了口。
谢宜瑶不禁警觉,但还是笑着满口答应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谢素月看三人都打算离去,难免寂寞,但并未多加挽留。临别离前,还再次答应她们自己一定会好好用膳。
谢宜瑶搭上了司砚的车,身为太子之母,司砚的种种典仪是同于太子的,车马自然也比寻常公主的更华贵些。
但与此同时她又崇尚简洁,因此车内的布置又很朴实。
谢宜瑶脸不红心不跳地夸赞了几句贵嫔的品性,待车入了内城,停在吴郡公主第外时,她又向司砚问道:“说起来,贵嫔还不曾光顾敝舍吧,不知今日宜瑶可有幸请贵嫔赏光?”
司砚只沉默了一瞬,便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兰心蕙质(六) 又是一年酷暑。……
听起来有些神奇, 但这确实是司砚第一次到谢宜瑶第上做客。
早年间还在襄阳的时候,司砚同谢况、袁盼一起住在官邸的东院,而谢况的几个女儿, 与当时过继在谢况名下的谢义远, 则住在略微小一些的西院。
平常谢宜瑶晨昏定省时, 司砚才会和她打个照面,因着知道她们母女不喜自己,并不主动招惹。
后来谢况起兵入京,最终夺得皇位,谢宜瑶和她的另两个胞妹直接住进了宫城外的公主第, 而司砚则作为嫔御居在宫城内, 非特殊情况不得外出。
司砚极少走出重重宫门,因为若有要事内外命妇自会前来拜会,不需劳驾贵嫔本人。谢宜瑶亦是如此, 她到显阳殿来的是如此勤快,司砚自是没有必要兴师动众亲临她的宅第。
谢宜瑶带着司砚到了待客的前厅, 公主第上的侍婢奉来上好的热茶与点心。
二人寒暄着,司砚夸赞室外的景致与室内的摆设, 谢宜瑶笑吟吟地点头。不知不觉间, 屋内的侍婢渐渐都撤下去了,最后只剩下两位谢宜瑶的心腹, 守在门边。
其中一名司砚是熟悉的灵鹊, 她自幼服侍谢宜瑶, 十几年间不曾改。另一位身形更为高大的侍婢, 司砚只知她叫飞鸢,却不大了解她到底是在何时何地,如何得到谢宜瑶的信任和重用的。
“话说起来, ”谢宜瑶扯起话头,“我虽知贵嫔素来崇尚佛法,却不曾想贵嫔竟愿到城郊佛寺潜心修行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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