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畏缩地蹲挤在大厅一角,犹如一群受惊的鹌鹑,极力收缩着用酒精和脂肪填充出的作为成功人士标杆的的肚皮,试图以此减少存在感。
在众多的人影中,有两个人的存在是不容忽视的。
一个是郭丛森,往日里相貌堂堂的儒雅中年人正狼狈地坐在大厅中央的地上。
他满面惨白地抱着一只赤脚,指缝里透出斑斑血色,不远处更有一根脚趾静静地躺在一滩血泊里。
很明显,郭丛森被切掉了一根脚趾。
刚才的惨叫就出自这台没用麻醉剂的“外科手术”。
外科手术耗费了郭丛森的精气神,他头发凌乱满面虚汗,失了一贯的腔调,就显出许多的老态来。
另外一个则是杨庭琛,稳坐在大厅一侧的沙发里,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郭丛森的惨状。
杨庭琛本就生得轮廓坚毅,五官深刻,黑沉的眉目嵌在冷白的脸上,颇有几分水墨丹青的意境。
此刻,相比老态横生的郭丛森,沙发里杨庭琛舒懒写意的姿态宛如吸饱了精气的妖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郭丛森流出的血液,一双眸光潋滟的黑眸晶亮,越发生动沁活英俊挺拔了。
这情形,肖树林看一眼就明白——杨庭琛发动了政变。
更重要的是,政变还成功了。
虽然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就明白了事态的发展,小树林却又不免生出许多恍惚来。
肖树林在郭公馆任职的时间满打满算的一年,虽然听来许多杨庭琛昔年如何宁折不弯的故事,但自打他见到杨庭琛,见的就是杨庭琛弯得不能再弯,狗屌拳头都能插得淫声浪叫荤汤长流的样子。
郭公馆里凡带把的,别管活的死的,除了郭英才,就没有没捅咕过杨庭琛的屁眼的。
杨庭琛在这样的地狱里呆了五六年,人没疯就不错了,忽然告诉肖树林他不仅没疯,还一步一个浸满精液的脚印从九幽地狱里爬上来,反脚干脆利落地把践踏过他的男人们踹进地狱,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不仅不真实,还惊悚。
杨庭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没看见刚给郭丛森做了一台“外科手术”?
郭丛森作为主犯自然首当其冲,可那些从犯也未必就能幸免于难。
在杨庭琛的复仇清单里,肖树林算不算践踏过他的男人?
肖树林是干过杨庭琛的,毫无疑问,可他是拿钱办事。
虽然只是拿钱办事,可肖树林到底干过杨庭琛。
所以肖树林到底算不算践踏过杨庭琛?
肖树林想到这个问题,再看看还横在脖子上的匕首,觉得要把自己的cpu干烧了。
正在烧cpu的显然不止肖树林,大厅里的男人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烧得头顶冒烟。
别说这些男人们,如果捅咕过杨庭琛的都有思维能力,那郭公馆里一条狗一根笤帚都得烧cpu。
终于,有人动了。
不是谁都能顶住烧cpu的压力的。
郭丛森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面前,与其束手就擒,等着杨庭琛一刀一刀地剜肉剔骨,不如放手一搏。
杨庭琛请的帮手有七八个,各个膀大腰圆。
单看人数的确不少,但今天董事会来的人也不少。为了让杨庭琛充分感觉郭氏如今的发展壮大,古稀之年的监事都在孙子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股东监事加上保镖工作人员,大厅里林林总总上百号人。
七八个人撒进百来号人里,一个人管十个还有二十个没人看着。
所以当有人冲上去拿餐刀顶住杨庭琛的脖子的时候,这群帮手愣是没来得及出手阻止。
这个冲上去的人姓宋,人称宋董。
宋董长相不帅不丑,身量不高不低,年纪不大不小,就连占股的数量也不多不少,是丢进人堆里都捡不出来的一个人,所以在捅咕过杨庭琛的男人中,宋董毫不出众。
也正是因为份毫不出众,谁都没想到宋董能在关键时刻破釜沉舟。
“退后!统统退后。”宋董用餐刀顶着杨庭琛的脖子,威胁着白加黑们。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变打了个措手不及。
白人甚至张嘴就脱口而出了一句字正腔圆的国骂:“我操!”
一句“我操”之后,白人陷入了沉默。
虽然他没有再说话,但肖树林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出的浓厚的阴沟里翻船的尴尬和懊恼。
相形之下,股东监事保镖工作人员们士气大震。
那抵住杨庭琛脖子的,哪里就是一把切牛排都嫌钝的餐刀,分明是求生的良机和希望的曙光。
接收到周围人投来的激励的目光,宋董顿时精神抖擞:“放我们大家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回答宋董的是安静,尴尬的安静。
不仅白加黑们没有动,就连被男人作为人质捏在手里的杨庭琛也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敌人的反应出乎意料,这反应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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