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惩摸出宋慎思放在他这儿的手机，从中翻出一张照片，正是不久前对方发给他的，画面里的信封样式、材质都与眼前的别无二致，明显是出于一处。
&esp;&esp;之所以引起姜惩的注意，就是因为封信的火漆上多了一个眼熟的标记，看起来像个方形的“口”字，细看又能发现每一道比划都互不相连，最上方的一“横”前缘还勾着一道不大显眼的弯折，这更让姜惩确信了他的猜测。
&esp;&esp;——果然，王婉莹的“死亡讯息”，江住在旧宅照片上留下印记，还有千岁坟前留下的痕迹，都不是“口”字，而是数字的“17”。
&esp;&esp;并且是加了一道下划线的“17”。
&esp;&esp;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高局见他盯着手机出神，迟迟没有反应，便代他拆开了信封，抽出里面同样黑底银字的信纸，递到他面前。
&esp;&esp;“小惩，你看过《无人生还》吗？”
&esp;&esp;推理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所著的长篇小说《无人生还》，一直被世界各地的读者视为圣经般的作品，姜惩自然拜读过，对书中典型的“暴风雪山庄模式”也记忆深刻，只是在这种时候，提到这个非但不能激发他推理爱好者之魂，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sp;&esp;他接过那信，果然是张请柬，文绉绉的措辞让人有种身在十年前的错觉：
&esp;&esp;【羔羊的哀哭响彻死夜，□□转动，真理之钥遗落人间，上帝遗弃之子将敞开怀抱，邀您共赴复生之夜。】
&esp;&esp;“羔羊，□□……复生之夜？”姜惩看向状若无事开车的宋慎思，“你的邀请函上也是一样的内容吗？”
&esp;&esp;“差不多。”宋慎思答得模棱两可，回头看了一眼高局，又匆匆将视线挪了回来。
&esp;&esp;“但我记得他的信封是白色的，有什么不同的意思吗？”
&esp;&esp;高局轻咳一声，一扬下巴指了指他手里的信，“看好署名。”
&esp;&esp;“thephantoofsatan——致亲爱的……姜惩警官？”姜惩觉得看到信件时的震惊都远不及此刻，他心中有太多疑惑，一时不知从何问起，哑了半晌才犹豫着开口：“这……给我的信，怎么就寄到你那儿去了，该不会是……直接寄到市局了吧？”
&esp;&esp;高局叹了口气，一支烟在指间摆弄了半天，都揉皱了，索性又拿了一根出来递给姜惩。
&esp;&esp;他知道那人一直有这个习惯，遇事焦虑时就算不抽，嘴里也习惯性地咬着什么，有总比没有要好。
&esp;&esp;“东西是从门缝底下塞进我办公室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不过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我手里，也就说明……”
&esp;&esp;市局除了安息之外，还有人里应外合，这也正应了姜惩此前的猜测。
&esp;&esp;“有头绪吗？”姜惩问。
&esp;&esp;高局摇了摇头，“是有预谋的，对方先是拉了总闸，断了监控录像的电源，才把东西送到我那儿，从断电到恢复的期间，监控没有拍下任何人。”
&esp;&esp;“这也很奇怪，控电室在地下一层，你的办公室在五楼，一般来说，他没有办法保证在穿梭六层楼之间时不会恢复供电吧？一旦有人先他一步拉起了电闸，他很可能被抓个现行不是吗？”
&esp;&esp;“当时是深夜，除了门卫室的大爷，就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察在办公室里睡觉，控电室周围没有监控，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断电前监控录像拍下最后的画面就是他们都在各自的位子上，没有可疑举动。”
&esp;&esp;“那天值班的有哪些人？”
&esp;&esp;“不多，你带出来的那个小狄，技侦的裴迁，还有一个也是你们刑侦的人，叫张……张……”
&esp;&esp;“张纯霄？”
&esp;&esp;“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esp;&esp;在奥斯卡投毒案时，这位“小张”就跟着千岁忙前忙后调查现场，姜惩在雁息火车站被兰玲刺伤时，他也是第一批冲上去制服嫌疑人的，在后来姜惩遇袭的案子里，张纯霄第一次主办整起案子，坚称就是背后指使的嫌疑人张若若雇佣了动手打人的小混混们，所谓的“小号中转”只是张若若追星打榜的惯用伎俩，是她为了脱罪而找的借口，与本案并无直接关系。
&esp;&esp;因为这案子里被害人姜惩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最后也只是拘留了几天，批评教育一通就放了张若若和那几个混混，这事姜惩一直是知道的，只不过他自己也觉着没必要小题大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