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好像比你强哦。”
牧雨上下扫视了一番,清冷的目光在男人油腻腻的大肚子上飞快划过,而后甜甜的说到:
“那么你作为一个下等的玩家,对我最大的价值好像就是死了耶。”
“噗呲”——
最后一根银色丝线破体而出。
伴随着黄黄白白的脑浆喷出。
刀疤男以一个从下至上的姿势被定死在小屋的地面上。
那数根银白丝线在小屋内无风自动。
带着淋淋的血迹,昭示着蝼蚁反扑,蚕食大象的证据——
“我不想歌颂伟大,我只讴歌渺小。”
“我不想赞美高声呐喊,我只关心沉默。”
“我不仰头信仰太阳,我只低头亲吻蚂蚁。”
“我们同样渺小,我们同样阔大。”
“我是戴罪的放逐者,我是永恒的宇宙中心。”
暮雨乘风
岁月伊始,光阴重叠。
糖果屋内满目的刺眼红光,像是血色牢笼。
窗外不知名鸟儿的鸣叫如同一声锁链轻响,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小雨点!等我出了这个副本,就凑够组队的积分啦!”
“哼哼,你就等着程神带飞你吧!”
少女曾经的朗朗誓言犹在耳畔,身旁却只剩下染血的身份铭牌。
在被“怪物们”疯狂撕扯皮肉的时候,程风在想什么呢?
牧雨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等她闯过自己的那道副本,满心欢喜的来到游戏大厅等待好友的出现时。
却在大屏上滚动播放的死亡玩家名单中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字。
程,风。
暮雨之程,可乘春风。
但是该乘着春风来到她眼前的女孩却尸骨无存。
甚至她去游戏中的物品存放室领取遗物时,只拿到了一个小小的身份铭牌。
那个写着“程风”两个字的身份铭牌上染着干涸的血迹。
上面还有一道又一道深刻的指甲划痕。
那么深重的划痕,昭示着主人顽强的求生欲。
不甘心啊,好不甘心啊。
死去玩家的物品存放室就设在游戏通关的大门旁边。
牧雨静静地看着推门而出的其他玩家们。
他们的身上带着新鲜的血迹,身形狼狈。
但眸中是劫后余生、死里逃生中磨砺出的无尽快感。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的朋友去死?
明明程风说在进本前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孩的指甲深深陷进手心,翻涌上来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存放室的工作人员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
看了一眼牧雨垂下去的通红眼眶。
用夹着一根烟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递过去一张写着字迹的纸条。
纸条上赫然是刀疤男的游戏id,和即将去的下一场副本的名字。
扎着低马尾的女孩愣了一下。
然后飞快的向着那个动作人员深深鞠了一躬。
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个染血的身份铭牌死死攥在手心里。
垂落的发丝遮盖住她眼中浓重的恨意。
看着牧雨离去的背影,那个工作人员低下头没有说话。
任由修长的手指间燃着的香烟飘出淡淡的烟雾。
———
猩红的血光中,静静立在刀疤男面前的女孩手指微颤。
面前仰躺在地被银丝整个刺穿的男人,身体里还在源源不断的淌出鲜血。
身躯之上的银线随风轻轻浮动。
牧雨面庞之上那张碎肉淋漓的新面,不知何时重新转换成自己的白净面容。
女孩垂眼盯着男人千疮百孔的面庞。
目光没有任何的快意,反而一双霜月星眸浮动着浅淡的伤感。
“阿程,你看到了吧”
看到他是怎样死去的吗?
我让他要和你一样。
万蚁噬心,银丝穿面,他要比你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才行。
但是我怎么还是好难过啊。
他死一百次都不为过,可是我的你,却再也不能回来了。
他死得这样仓促,你会满意吗?
少女银丝缠绕的手指间慢慢生出一层白霜覆盖住殷红的斑斑血迹。
像是一小片银白的月色。
———
她们的初见,是在一个充斥着咸涩海水的副本之中。
《西多利亚修斯的海妖》是一个历时十四天的海上副本。
玩家需要在潮汐不停的海浪间找到真正的海妖纳洛。
当时牧雨好不容易闯到了最后一阶段。
那时候副本剩下的人已经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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