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弦浑身湿透的抱着一个盒子回转,“主子,你要的东西。”
苏婉放了心,“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害怕,不许吭声。若殿下来了。你就躲起来,不准出来。否则我未必能保得住你的性命,明白吗?”
“主子!”玉弦扑通跪下,瞬时泣泪,“店家说这药不能乱吃,若药量过大,会死。”
“我有分寸,你去吧!”苏婉一如既往的笑着。
玉弦点了点头,只得去内屋躲着。
轻叹一声,苏婉打开盒子,是一些研磨得极为精细的白色粉末。慢慢的用小勺子挑了粉末,倒入自己跟前的杯盏之中,开水沏下,茶香四溢。
两杯茶水,静静置于桌案上,苏婉修长如玉的指尖,轻缓的夹起了杯盏瓷盖。
门开了。她知道,他来了。
容景甫是黑着脸进门的,环顾四周,是最简易不过的一间客房。他知道,她习惯了逆来顺受,是故在这里寄身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容景甫与苏婉二人。
苏婉当着容景甫的面,沏了一杯香片推倒容景甫的跟前,“这还是殿下第一次主动来妾身的房间,妾身真是受宠若惊。也不知殿下喜欢喝什么,妾身这儿只有一些香片,殿下便凑合着喝吧!到底不是京城,比不得的。”
“苏婉!”容景甫唤了一声。
苏婉一笑,人如其名,笑得温婉如玉,“妾身嫁入齐王府已经六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犹记得新婚那日,殿下同纳双妾,从始至终未进过妾身的院子。妾身知道,殿下是因为姐姐所以恼着我,妾身不怪任何人。横竖这些年在齐王府,殿下也没有亏待过妾身。好吃好喝待着,只不过插翅难飞罢了!”
他有些仲怔,这些年除了逢年过节府中家宴,他还真的从未好好看过她。而且苏婉不是多言之人,平素即便来问安,也只是淡淡一笑,素来无话。怎么今儿个深吸一口气,容景甫只得耐下性子继续听。
苏婉继续道,“殿下深爱着姐姐,婉儿心知肚明。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赶巧不赶早!我来得不巧,错过了太多。好在对于殿下,我本没有太多的奢望。也没有过多的期许,所以对我而言只有些许失落,而从未有过失望。我想着,从今往后,都不必再有失落了。”
“府中的女子,一个个都像姐姐,所谓的棠离院也只是殿下为姐姐设的金丝笼罢了!我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殿下对姐姐的爱,从未停止过,所以从一开始我便没敢踏入殿下的世界。属于我的,我心知肚明,不属于我的,我更清楚至极。”
“姐姐既然与殿下再续前缘,那我也无话可说。事情到了这地步,我这个不属于第三者的第三者也该彻底退出你们的视线。此后,祝殿下和姐姐白首偕老。”她端起杯中水,抿唇喝上几口。“今夜与殿下说了这番肺腑之言,还望殿下信之。以后再也不会听到第二遍!而我”
她咽了咽口水,娇眉微蹙,“也没机会再说第二次了。”
剪水秋眸,有泪滚落。
她一如既往的淡淡笑着,眉目间晕开凉薄的释然,有嫣红的血从唇角缓缓而下。美丽的容脸,逐渐泛白,最后惨白如纸。
她低头,看见自己唇角的血,一点一滴的滑入杯盏之中,将杯中素白的香片染成了血色。
容景甫骇然起身,“你服毒?”他骤然上前,“我没想杀你。”
“我知道。”苏婉张了张嘴,抬头笑看,“我只是怕自己将来,万一受不住心,受不住嘴,所以干脆让自己永远、永远的闭嘴而已。殿下不必害怕,我知道自己这条命还有利用的价值,我若死了会让你难做,会引人怀疑。”
她满嘴的鲜血,长长的羽睫缓缓垂落,在烛光里落着极是好看的剪影,“从今以后,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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