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狂风肆虐,他们现在全部的立足之地只有脚下的三尺青锋,飞行高度距离海面不超过两米,随随便便一个浪就能把他们全扫到海里去。
江寒陵摸摸他的脑袋,控制剑往高飞了一截,不等仔细观察四周,忽然猛地往下一坠,回到了原来的高度。
白黎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一跳,前爪紧扒在江寒陵身上。
【有禁制。】
不远处花娇趴在一只大药葫芦上,也紧张地小声叫唤,雪白的利爪全部露在外面紧扣着葫芦,花锦川控制葫芦靠近飞剑,关切道:“小白,没事吧?”
白黎大声回应:“我没事!”
江寒陵再次尝试往高处飞,依旧被压了回来。
花锦川四下眺望,抬手指着远处:“去那边看看。”
江寒陵转过身,白黎迎着风使劲往那边瞧,隐约看见海面有个黑影,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飞到附近才发现,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一个大漩涡,四周的海水不停地急速旋转,浪花被卷成无数雪白的碎沫,漩涡最中间形成了空腔,直直通入漆黑不见底的深处。
白黎精神一振:“从那里下去是不是就可以了?”
不料江寒陵神色凝重:“下不去。”
花锦川也表情严肃:“它在抗拒我们进入。”
上不去也下不去?
白黎吃惊:“那岂不是被困死在这里了?”
这里的风和刮骨钢刀相比也不遑多让,跟搅拌机似的转圈,就算可以用灵力护体,没吃没喝没地方躲,时间一长迟早会变成风干腊肉然后被撕成碎片。
那也死得太惨了吧?
江寒陵挥手甩出蝎尾,鞭梢在药葫芦腰部缠了两圈,沉下一口气:“准备好。”
话音刚落,毫不迟疑地朝漩涡正上方飞去。
霎时,身周的狂风流速更上一层楼,白黎顿觉浑身密密麻麻的疼,狗毛都快要被薅秃了,想惊叫都张不开嘴。
风裹挟着细小的水珠,形成了无数的透明利刃,江寒陵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快就被割出成百上千的细小血痕,衣服也接连出现裂口,破破烂烂的布料上下翻飞。
白黎低头往下看,只见下面的水流正在以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速度旋转,用尾巴想想都知道被卷到里面去会是什么后果。
上下两股无形的阻力把他们夹在中间,寸步难行。
江寒陵咬牙:“结界!”
旋即,身后以药葫芦为中心绽开一方泛着浅淡金光的结界。
花锦川同样紧咬牙关:“我只能撑一分钟!”
“足够了。”
江寒陵抱紧怀里的狗,一手掐诀下压,眉目冷然如冰,额角青筋毕露。
白黎闻到了血气,蓦地心慌起来。
“不能再继续了,你已经受伤了!”
“闭嘴。”
飞剑颤抖着缓缓下沉,一寸寸贴近海面。
呼吸间,愈发明显的血腥味涌入鼻腔,身后的胸膛不住起伏。
终于,金光结界溃散的刹那,剑尖沾上了第一滴海水。
白黎什么都来不及想,只觉得浑身一沉,下方的空腔里传来巨大的吸力,把他们全部吸了进去。
眼前陷入黑暗的瞬间,他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紧了紧,随即松了力气,浓重的血腥气扩散开来。
魔界
明明没有乌云,天空却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蓝色,沉闷异常,斜坠的残阳不甘心地在黑色海面上投下长长的倒影。
忽而,有什么东西冲破水面,波光粼粼被搅碎成丝缕血色。
一只雪白的狗头很醒目地出现在一整片浓黑中间,四只爪子不住划动,白掌拨黑波:“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犬类的嗅觉实在灵敏到过分,鼻尖残留的新鲜血液味道经久不散,宛如一只拧紧了弦的闹钟在大脑里疯狂尖叫,不住发出危险警报。
纵使心里已经焦急到火烧眉毛的地步,初入魔界这种地方,白黎怕引来更多麻烦,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只好四下环顾,拼了命地狗刨,以期在发现同伴的踪迹时能够学会瞬移。
一共四个活物,两个人类都是伤员,两只兽类还都不会水陆双栖,怎么想怎么令狗担忧。
尤其是江寒陵,绝对伤得不轻,如果白黎的判断没错,他在下水之后就已经吐血昏迷,不知道被水流冲到哪里去了。
恨只恨自己不够机灵,没能第一时间咬住蝎尾鞭或者手指头,只叼住了破烂的袖口,除了让江队长成为一个漂流的断袖之外半点忙都没帮上,非常失败,faire dog。
白黎茫然而无助,一边偷感很重地轮番呼唤“江队长、师兄、娇娇”,一边发自内心地痛恨魔界这个适合阴暗爬行的地方。
连绝堑海的水都是黑的,有必要这么非主流吗?
白黎整只狗都湿透了,独自漂浮在海面上,耳朵出于防水需求本能地向后卧倒,如同一只真正的海豹,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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