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冲洗了个干净,除了那个被砸烂的,其余两具尸体都就地架柴焚烧。
熊这种东西喜欢食鲜活,这两人被活吃,骨殖不烧恐惹后患。
赵鲤手边有朱砂,便索性将这尸骸烧了。
与烧尸青烟并起的,是村中炖肉的烟气。
那熊腹里的东西恶心,肉却是没问题的。
对贫瘠的山村而言,他们可没那么多讲究。
赵鲤使了银钱,请村老炖上的熊掌加了各色去腥臊的药材在砂锅中煨着。
刚过中午,沈大黄和沈小花并着企鹅和灵猴蕊四个出山来。
沈大黄张嘴一呕,吐了四对熊眼珠出来。
又一指山林,示意它们追踪杀了四只幼熊。
只是没等赵鲤夸,沈大黄猫脸一脸郑重,爪子在地面写了个公字。
“公熊没有追到吗?”
既有母熊带崽,有公熊在正常不过。
沈大黄红布似的舌头探出一舔嘴角,露出老谋深算的神情,抬爪一指地上四对熊眼珠。
猎杀幼崽时,沈大黄故意在熊尸上留了自己的一撮猫毛。
并带回眼珠,如此挑衅那公熊若真接近精怪,必来寻仇。
赵鲤不由在它顶瓜皮顺着后背到尾巴狠狠撸了一把:“大黄真是巡夜司智力担当。”
得了夸奖沈大黄一点不骄傲,肥肉颤颤自去等着吃小火煨出来的熊掌。
它美美吃东西去,赵鲤却接连下了好几道命令。
令信使岚带话,叫从余无乡各处支应人手,照这山的周围看守防备。
又让村老派出村中青壮,通知山中村落,布置陷阱并不要外出。
当一只野兽有了思考能力时,对普通人来说便是最大的灾难。
不管那熊智力有没有高到玩调虎离山,该防备的终归要防备。
最后,便是重点的断头岭子村和死过人的村子。
常理来看,这两处是公熊极有可能来的地方。
赵鲤想了想,令沈大黄和沈小花留守断头岭子村。
蹭肉吃的小废物企鹅,暂充当联络员。
而她自己,却是找岳影寻了身衣裳换上,将长刀一包。
自和络腮胡汉子,带着剥下的熊皮与泡酒的熊胆离开。
这络腮胡汉子他们的村子叫老槐村,与也断头岭子村只隔了半座山。
一进村,赵鲤便觉得温度都降了几度。
再看村中那株几人合抱的大槐树,不由心中摇头。
她来得极为低调,脸糊得脏兮兮,开启鼠鼠祟祟状态在旁边,就是看见她的人也会将她忽视。
老槐村的村民。围着熊皮哭了一遭,最后将这还带着血腥味的熊皮,送到了一户人家。
这人家无人居住,可见破损的门窗。
院中一个大磨石上,血迹尤在。
赵鲤翻身上了屋顶,这一呆便呆到了半夜。
夜里乌漆嘛黑,她正躺茅草屋顶看星星,忽然听见院中有咚咚声。
悄声探头一看,一个半大孩童立在磨石边,肩上无首,拍球一般玩着他自己半拉脑袋。
同时,院中传来人肺痨似得咳嗽声。
熊伥
夜幕低垂,天上稀薄几点星子。
这座位于村子边缘的农家院子,自那桩惨案后,便是下午阳光最盛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来。
院落两侧的荒草枯枝,在夜风中摇曳。
保持得尚算完好的柴门半掩。
院中忽而咳嗽与石磨之声并起。
石磨无人推动,却擦啦啦缓慢转动起来。
两块沉重磨石间雕刻出的锯齿状磨齿,在滚动摩擦中发出闷闷的嚓嚓声。
一个矮小的半大孩子,在这转动的磨石旁一下一下抛着手里的‘球’。
每抛一下,便不要钱似的在地面洒下好些血点子。
赵鲤本开启了夜巡状态,躺在屋顶看她从永寿寺翻出来的‘功德簿’。
但她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加上这一年被沈晏给惯坏了,哪有耐心在发黄的纸张里一点一点扒着看无聊的数字。
若让她看有趣的卷宗画册,一宿不困。
看这个,却像是中了瞌睡虫,才前半夜便眼皮直坠。
院中磨石响起时,赵鲤一激灵清醒。
有种终于来事的兴奋与解脱。
探头一看,见到了在黑漆漆的院子里玩自己半边脑袋的鬼小孩。
她心中咯噔一下,这些被杀死的人已化为了伥鬼。
果然,心念刚动,磨盘旁陆路续续多了好几个埋头弓腰推磨石的‘人’。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从玄学角度磨石磨盘都是有特殊含义的。
通常来说,石磨分上下两扇,下扇固定死上扇却是可以转动的。
最中心位置凿有孔洞楔入木棒稳定,形制正和天地、阴阳。
加之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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