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点头认下。
张荷的判断很准确。
听闻张荷面临和他同样的境遇,猴子露出喜色:“太好了太好了。”
两人面临同样的危险,真是太好了。
两人短暂交流后,似乎达成了共识。
张荷并不问猴子身上的血是哪来的。
那些银子虽眼馋,却也不敢拿。
甚至态度极好的主动烧水给猴子擦洗。
张荷这一举动,无疑让猴子感激不已。
热水烧好在张荷的盆里。
这又洗脸又洗脚偶尔当尿壶的盆,现在兼做浴盆,里面泡着一张黢黑的布巾。
猴子也不避嫌,就站在堂中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张荷扫了一眼他筋肉鼓鼓囊囊的身体,心中庆幸自己没有与他生出冲突。
猴子的血衣团成一团,塞进灶膛引火烧掉。
他拧了帕子擦洗。
张荷留意到,猴子面上鬓毛浓密连成一片,出奇的是,身上却半点毛发也无。
他身上刺青表面凝结了一层血痂。
在这血色映衬下,凶兽更显凶戾。
然而随着血迹慢慢被擦去,猴子的身形在缓缓回缩。
待到两盆水洗干净,猴子已经恢复了白日的体型。
张荷暗中观察着,默默记下。
他心中有了一个念头,何不细看猴子的变化和结局?
若是猴子保全了性命,那契约只是玩笑,那最好不过。
若是契约为真,他可看看纹身师是如何讨债的,轮到自己时也好规避。
存着这样的心,张荷邀请猴子住下,拍着胸脯保证会帮他藏匿行踪。
两人一起应对。
猴子被他一通糊弄,两人的塑料兄弟情重新建立,一时间竟比以前还要好几分。
张荷寻来衣裳给猴子穿上,两人一块处理了地面和门上的血,便又像从前一样,同住在这破旧小屋。
次日,白老大家的灭门惨案传遍大街小巷。
这样广的传播速度,全因这桩案件实在惨烈。
白老大家整间屋子,简直像是血肉磨坊。
一家子的血泥混作几寸高的浓浆。
便是府衙的衙役仵作,都吓跑了几波。
凶手自然是没抓着的,白日起了冲突的倒霉货商还被抓去关了半月大牢。
若不是货商有确实不在场的证据,又愿意放弃一船的财货,说不得秋后刑场就要多一个冤死鬼。
大半月后,浑身是伤的货商被抬出源宁府衙大牢,而张荷却是偷摸揣了一包驴肉回到家中。
开门看见猴子贼眉鼠眼攀在墙垣看隔壁寡妇。
在外打听消息,心中烦躁的张荷急忙合上门,压低了声音道:“不是叫你不要露出行藏吗?”
这死猢狲,死到临头还想着那档子事。
猴子心中不悦。
他早前借着刺青起势,过了一段花天酒地的日子,现在骤然素下来,火气大得很。
看他不高兴,脸上凶神恶煞,张荷眼角跳了跳,掏出怀里驴肉:“来吃东西。”
两人对坐,吃了那包驴肉。
猴子没有吃饱,看张荷一片一片和他分食,心中不悦:“张老大,你说那契约会不会是假的?”
张荷舔了舔油腻的手指,若有所思。
半个多月风平浪静的日子,让他也有些犯嘀咕。
“再藏一段时间吧。”张荷说道。
未料,两人说话隔日,便生了事端。
吹皮子
事情就是禁不住念叨。
在猴子耐不住寂寞,张荷也烦了他时。
讨债的,上门了。
猴子藏匿在张荷这已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张荷正常活动,猴子便藏在破屋里。
白老大死了,空出来的地盘就是吸引豺狼的肥肉。
张荷不敢出风头,日日混日子。
这日和新老大饮了拜码头的酒,回家晚了,宵禁前才将将到家门口。
他身上酒气熏人,路过巷子时,与一只尾巴高高翘起的狸花猫擦身而过。
那狸花猫茸茸的尾巴,扫过张荷的腿。
张荷起初并没察觉不对,走了几步,他才想起些什么。
急急扭头去看,只看见小半截猫尾巴消失在巷口。
张荷心中惊惧,快步回家。
叩门许久,无人应答。
张荷咬牙翻墙而入。
家中空荡荡,哪有猴子的影子。
张荷又惊又惧,将从破箱笼里翻出早打包好的包袱,准备跑路。
不料,院子里传出一阵响动。
走出去看,才看见猴子这王八蛋正骑在寡妇家墙头往回翻。
胸膛半敞,腰带还挂着脖上,一身汗津津,去干什么了可想而知。
张荷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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