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姐姐就有,但是她钱也不多,每次只能送些干馍馍给我吃。”
这小孩儿经常挨饿吗?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瘦弱。沈祁安正担心着呢,小孩儿又晃了晃他的手。
“书上说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1]经商最赚钱了,你别不信我!”
这小孩儿小小年纪书倒是读了真不少,只是怎的一副财迷样儿。
“我信,我信,我以后就做生意赚钱行了吧。”
小孩儿看他一脸敷衍,就知道对牛弹琴。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不欲理他。
快到驿站时,身后有人举着火,拦住他们。
为首的那个人连忙脱了自己的裘皮披风盖在沈祁安身上。
“二哥儿,你让我好找。”说话的人名叫书柏,是沈榷的近侍。幸亏下了雪,发现沈祁安不见了,他便急忙顺着脚印找了过来。
“大哥儿一醒过来,大人就去问了大哥儿事情缘由,才知是错怪你了。他去宗祠寻你,发现你不见了,急得让我赶紧出来找。”
“真的吗?”沈祁安有些不信,父亲怎么会在意他。
“当然!要不是夫人拦着,大人必定会亲自来接你回去!二哥儿也知道大哥儿身体弱,离不开人,夫人不让大人出来。二哥儿快随我回去吧,别叫大人再操劳担心了。”
“你父亲还在家等你呢,你回家去吧。前面就是驿站,我自己过去就行!”小孩儿也识趣地松开了沈祁安的手。
沈祁安看着那小孩儿,书柏带着的火把,此时倒是把小孩儿照的清清楚楚。之前天太黑看了个迷迷糊糊,只觉得他模样轮廓好看,现在看清了,那双眼睛又透彻又明亮,当真是漂亮极了,到底是谁舍得饿他肚子啊。
“回去吧。”小孩儿还在劝沈祁安。
沈祁安只是赌气离了家,也不是真心相与沈家割席,于是便准备跟着书柏回去了。
“好吧,那我回家了。”
“行。”小孩儿点点头,又郑重地说:“谢谢你救我!天冷,快回家吧!天地有盛意[2],他日再相逢!”小孩儿朝他摆摆手,便转身离开。
书柏也带着沈祁安往回走,沈祁安心里莫名觉得又酸又涩,难受极了。他突然停下脚步,“等等,我还没问他名字!”
沈祁安又往回跑,书柏一行人只得跟在后面。
跑回驿站,看见那廊下站着一位老妇人,披着衣服,紧紧将那小孩儿裹在怀里,带进了屋,想必这就是那小孩儿的外祖母了。
沈祁安听到那老妇人叫他什么来着?
沈祁安回到沈府便发起高热,躺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高热退了,身上的鞭痕还没好全乎,便执意要出去。他也不是吵着出去玩儿,只是想知道那小孩儿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只是怎么每家每户都有狗洞啊,有的人家还不止一个。
他凭着模糊记忆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哪个是那漂亮小孩儿钻出来的地方了。
一路看着沈祁安沮丧的样子,月风心有不忍,安慰道:“公子,或许根本没这人,你怕是烧迷糊了,做梦呢。”
沈祁安瞪他一眼,转身看着青砖瓦墙,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他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就是有这个人!我听到他名字了!”
月风看着他家公子那驴脾气又犯了,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他满意的狗窝,就忍不住要嘲讽他两句,“那你说,他姓甚名谁!”
沈祁安却把头低了下去,用靴子碾着地上的雪,那鞋面沾了雪水,颜色变深了许多。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他叫圆儿。”
月清往一只青白釉的瓷碗中盛了几勺粥,又将热好的羊奶浇在粥上。月白端着木托盘,往桌上摆了一碟鹿肉脯、一碟腌好的辣瓜、一碟煎豆腐,还有一盘撒了芝麻的炊饼。
“晚上给二爷加床衾被罢?”
月白听了眉毛微微上扬,眼底带了一丝诧异:“二爷现在盖的那床,里面可是填了鹅毛,最是暖和了。”
“许是今年天气冷,我今早看二爷居然穿着外衣睡,怕是昨晚冻到了。”
“那我等会儿翻出来给二爷铺上。”
沈祁安换了衣服,看见俩丫头在饭桌前嘀咕,“你们说什么呢?”
“说是要给二爷加床被子呢!”
沈祁安愣了一下,敛着眉问:“为何?不必了,我睡着不冷。”他坐下又吩咐道:“你们去把钱谨年前递上来的账本都拿来,再去沏壶好茶,备几碟果子。”
两个人当下就知道了掌管府上庄子铺子的钱谨要来了,怕是要一齐商量好些事情,便匆匆下去准备了。
用完了膳,沈祁安站在廊下,望着竹颐院里栽的那片竹海。即使在隆冬腊月,那竹子依然是苍劲挺拔。
月白拿了大氅递给沈祁安:“二爷出来也不披件衣服。早起就听人说聿大奶奶病了,爷可得仔细些,府里三位少主别都病了……”月白见沈祁安也不搭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片竹林在万木凋零的时候郁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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