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丛绿脚步轻快地走了。
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那丛盛开的迎春花在阳光中努力地舒展花瓣,颜色似乎更娇嫩了。云意坐在蒲叶编织而成的矮凳上,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不知不觉出神:若是澹台桢和她有了孩子,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澹台桢那般骄傲的人,一定希望他的孩子也是优秀的。从小便要开始习文章,练骑射。若是个女孩儿,不知能否承受他严厉的教育,天天找她哭鼻子的话,她会心疼的。
“姑娘,吃点糖糕暖暖肚子罢。”丛绿端过来新蒸好的糖糕,热乎乎香糯糯。
云意吃了两口,澹台怀瑾就回来了。她立刻丢下没吃完的糖糕,站起来问:“如何?”
“表嫂,妥了。丛绿,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我嗓子都冒烟了。”
丛绿赶紧从屋里拿茶壶出来,澹台怀瑾直接对嘴灌下去,一气喝空。
云意不错眼地看着他。
澹台怀瑾缓缓神,对云意说:“暗桩那边我联系了,说我和丛绿要回珞州去,他们着手开始准备,今夜便走。表嫂,你装成丛绿,戴上帷帽,同我一起走。”
云意两眼莹莹,面上露出笑容来。
珞州,留白居。
澹台桢一觉醒来,闻到了隐约的花香。他单手撑着起身,抬窗往外看。这一看,却将自己看了进去。
窗户左侧,靠墙睡着一个纤细的人影。她穿着青布麻衣,粉黛未施,浓密的睫毛蝶翼一样微微颤动。
“小意?”澹台桢轻轻地唤。
云意立刻醒了过来,抬眸看到了澹台桢。
两人隔窗对望,目光恍若缠绵的丝线。澹台桢看着憔悴了些,胡茬拉扎的。云意缓缓上前:“你的伤怎么样了?”
澹台桢面色一紧,啪地放下窗户:“我没事,你回去罢。”
云意不依:“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除非你唤人把我丢出去。我就站在这儿,直到你开门为止!”
这小姑娘,执拗劲儿上来了。
澹台桢扶额苦笑:“我差人送你回去,我现在这副模样,会吓到你。”
“我不怕!”云意的手贴着窗纸,努力去瞧里面的人影:“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怕。”
“郡王,该换药了。”有仆从端着伤药进来,声音明显有些颤。
云意转过门前,对仆从道:“把药给我。”
仆从正是以前在留白居伺候过的,认得云意:“郡王妃,您怎么回来了?”
云意还未答,里头传来澹台桢的训斥:“不许给她!”
仆从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看云意,都快哭了。郡王这次受伤,脾气大得吓人。每一回换药都跟在阎王殿里走过一遭似的,下人们到了这个时辰都愁眉苦脸,靠着抓阄决定谁来送药。
他今儿手气欠,抽着了,偏偏遇到这么个情况。这不是把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么?得罪了谁,他都没好果子吃。
“郡王,郡王妃,小的肚子疼,顶不住了,哎哟,哎哟。”下人把药放在地上,捂着肚子跑了。
云意火气上涌,她辛辛苦苦跟着澹台怀瑾来到珞州,又潜进留白居窝了半夜,不是为了吃闭门羹的!
“开门!”
屋里一片寂静。
云意抬手拍门,澹台桢还是不声不响。云意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正要抬脚踹门,门恰好从里面打开了,云意那充满怒气的一脚,正正踹在了澹台桢的大腿上。
澹台桢闷哼一声:“你的力气怎么变得那么大。”
云意本想痛斥他几句,低眸看到澹台桢严严实实缠着白布的右臂,顿时没了怒火:“你的手——”
澹台桢背对着她,走到榻边坐下。云意端起药跟进去,站在他旁边。
两人一时无言。
在云意的印象中,澹台桢一直是严峻骄傲的,如格木山荒古不变的雪峰。这样的人,如今竟然消沉如斯。
云意禁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澹台桢这只右手,真的残了罢。他再也不能用右手舞刀弄剑,提笔写字,也不能牵起她的手,走过春花秋月。
月影成双
无妨,他无法牵她的手,那就换她去牵他的。
“桢郎,没关系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澹台桢转过脸,暗沉的眸底闪过一丝光:“就算我变残废了也没关系?”
云意心中大痛,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没关系,在我心里,你永远是英明神武的桢郎。别赶我走,让我在这里照顾你,好么?”
澹台桢抬起手环住她:“你不怕,便留下。”
“不怕的,我来给你上药。”云意把药端近些,小心翼翼地给澹台桢拆纱布。很快,一个可怖的刀伤呈现在云意面前,几乎洞穿了澹台桢的手臂。
当初他抽出刀刃的时候,该有多痛啊?云意闭了闭目,留下一行泪来。
“怕了?”澹台桢一副早就料到的模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