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说话声少了,只能听到筷子碰到盘子,碗边的叮当声。
最后一块排骨进了傅寒声的肚子,他摸着肚子:“我要是能天天住你家就好了,能天天吃好吃的。”
沈行疆忍着没一脚把他踹出去。
姜晚婉准备捡桌子,傅寒声讨好地让他们坐下:“我帮你们把碗筷捡下去,我也不能白吃是吧。”
姜晚婉哪能让客人自己收拾桌子,起身也跟忙活。
姜隽也加入进来,几个人很快收拾完。
姜晚婉把傅寒声的钱还有鼻烟壶给他,傅寒声拿过钱数都没数揣兜里:“这是啥玩意?”
“鼻烟壶,钱她们没凑齐,家里也没有,我就要了个鼻烟壶,留着吧,不缺钱一直留着能当传家宝。”姜晚婉解释道。
傅寒声知道姜晚婉是有那方面能耐的,他小心翼翼地把鼻烟壶收起来:“东西和钱我先拿走了,改天再过来。”
回头他多买点好东西拎过来蹭饭。
姜隽和他一起出门,他急着回去看书。
人走得差不多,姜晚婉趁沈行疆还没归队,叫他拎着东西带张爷爷去农场。
“让张爷爷住那边,有咱爷咱奶在,同龄人有话说,那边还有地方住。”
这边的地方窄,住得费劲。
沈行疆正有此意,他把从北京买回来的东西挑出来,足足一个大行李袋子,装好拎着东西,带上姜晚婉和张爷爷出门了。
吃完饭走一会儿蛮消食的。
二初底学生没开学,大家有的在老家没回来,有的可能去远地方走亲戚,路上没什么人。
沈家门前很是热闹,沈糖带着三个小萝卜头在院子里面玩老鹰抓小鸡,小果果穗穗穿着新做的小棉袄,头上戴着针脚细密的虎头帽,沈糖当母鸡,后面是果果和沈甜,穗穗当老鹰,几个孩子边跑边叫,小果果的脸像个熟透的苹果,白里透着红。
她笑着躲开的时候,葡萄眼睛看到姜晚婉,立马蒙起水雾,裹着大棉裤的小短腿灵活地朝姜晚婉跑过去:“四婶婶!!!”
小男子汉不好当
果果喊了一声,其余几个孩子也发现四叔和四婶回来了。
沈糖和沈甜在生产队的时候,性子沉闷,从来没有果果和穗穗的天真可爱,在农场上了半年学,在老师和同学的带动下,性子活泼,有了几分孩子的天真。
跟着果果和穗穗一起跑过去,缠着姜晚婉抱。
姜晚婉被围住,一个个虎扑上来,分不清是谁搂着她的脖子叭叭亲了几口。
“呜呜……”
穗穗看着姐姐妹妹亲四婶婶,眼馋的眼泪包碎了,小腿在空中扑腾:“坏四叔你放开我,我也要亲四婶婶!”
刚刚大家一起冲过去只有穗穗被拎着脖领子捞到空中,大家都亲到了!就他没亲到!
沈行疆面不改色地拎着他:“小男子汉不能随便亲别人媳妇儿。”
“你是不是男孩子?”
穗穗立马不哭了,攥着小拳头大喊:“是,我可是有小鸟的人!”
沈行疆把他放地上:“男子汉只能亲自己媳妇儿,亲别人媳妇儿就是耍流氓。”
穗穗年纪小也知道耍啥都不能耍流氓,乖乖站在旁边,不哭不闹,暗暗发誓,要赶紧找个媳妇儿。
“唉……当男子汉真难,想和四婶婶抱抱都不可以。”
姜晚婉听到沈行疆和穗穗的话,被逗得哭笑不得,把身上的孩子们拉开:“快进屋,看我买了什么好吃的。”
听到有好吃的,穗穗的小小烦恼立马忘到九霄云外去,和姐姐妹妹尖叫着往屋里跑。
张鹤宗好久没看到这么热闹接地气的小孩儿了,一群群的,他也跟着笑起来。
姜晚婉示意他:“张爷爷以后你就住这里,有吃的有喝的,谁也不能欺负你。”
张鹤宗点头:“北望也在吗?”
姜晚婉咽下心酸:“在地,他白天偶尔会过来。”
对于晚年的张鹤宗,许久没见过妻子,见过儿子,在火车上走了几百遭,没在阳间碰到儿子的魂魄,也没等到被救人的感谢。
他只有自己,像行走在阳间的鬼,看到姜隽,他发现了唯一的,存在于回忆中的人,就要紧紧抓住,宁愿稀里糊涂和他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内蒙古。
“好。”
张鹤宗的好说话透着对亲情的渴望。
姜晚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尽她所能,让张爷爷过好。
孩子们的吵闹声让屋子里的人知道姜晚婉她们回来了。
马上开春了,开春要忙鹅厂,要忙鸡舍,自家小园要开垦种粮食,就没时间缝补修改衣服了。
孩子们又一天一个样,个头蹿得都快,家里能干针线活的只有许兰和魏淑芬,两个女人加班加点的在改全家人的衣服,破了的补上,孩子们开春的趟绒面鞋,从书里找出鞋样子,剪鞋面,浆鞋垫,纳鞋底,每天早上吃完饭就要在炕上做针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