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
几月的初七?
募地。
斐守岁瞪大眼,刚流过泪的眼眶又肿又红,他心中无能狂喊:“陆澹!是幻术!这是幻术!!”
声儿不能从喉间冲出。
可在柴房的陆观道浑身一颤,仿佛是被斐守岁贴着耳朵吼了声,他立马站起,着急地四处张望。
“斐……径缘……?”
斐守岁:“……”
来不及了。
陆观道看了眼尚在睡梦中的思安,他伸出手拍醒肩上的池钗花。
“醒醒!”小声。
钗花纸偶手动掀开眼皮:“公子,怎么了……”
“白日的时候,你可有见过这草屋的主人家?”
“唔……没有?”
“那就糟了!”
说着,陆观道背手掐诀,默默朝柴房门口靠近,“护住自己。”
“噫!”池钗花立马打起精神,“公子不叫醒思安?”
“他?”
陆观道边说,边去看柴房外的空地,冷笑道,“他不是思安!”
话落。
一阵带着黄色纸钱的冷风,猛地灌入柴房。
陆观道立马捂住口鼻,暗骂不好。
就天上铜镜照射,让斐守岁看到幻境之中的景象。
是大雨过后的海市蜃楼,幻术主人蝎子精坐在不远处山头巨石上,笑看着山脚的困兽之斗。
至于真思安……
就是蝎子精身下的那块巨石。
斐守岁紧了眉梢,这种千年妖怪的术法让陆观道察觉已是不易,只希望能活下来,求不得一个全身而退。
便见。
陆观道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走向寂静院落。
人儿先是看了眼明月,后才警觉起四周,他言:“你是我捏出的纸偶,且一直在我身边不会被调包,但思安就不一定了。”
回过身,看到思安睡得死沉,陆观道冷哼。
“他这般心思缜密,我起身的那一刻就该醒了!”
言毕,陆观道甩手变出一把纸扇,他望向明月,正巧对上了铜镜外斐守岁的眼睛。
可惜,斐守岁望着他,而他望不到心心念念。
纸扇一旋,陆观道模仿斐守岁的术法,变出白盈盈的水墨。墨水裹住他的手,掐诀时术法的威力再添一层。
斐守岁见到,心里头叹道:“倒是学了个六七分。”
刷地收起纸扇。
陆观道又用术法变出一把长剑,他笑说:“不知是哪路豪杰,带走了这么一块重石?”
蝎子精坐在思安背上:“你同行之人虽重,但他识不得我真身,重又有何用呢?”
“……”陆观道。
钗花纸偶与一旁:“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把思安放在眼里。”
“思安不是几千年修为的妖怪吗?”
陆观道看向假月,闷哼一声:“这条路上几千年的老妖怪多了去了,也就只有他会被同类抓走!”
话落。
看陆观道捻指挥起长剑,直直地朝明月砍去。
那剑银白,剑气如飓风冲破幻术一角,拦腰横断玉盘。
钗花纸偶死抓着陆观道的衣袖,险些要被剑气吹走。
蝎子精见了:“哎哟,竟然不是个草包,我还以为你的术法是眼泪,所到之地哭声遍野呢。”
陆观道“啧”了声,不理蝎子精所言,他再砍幻境,便是银剑之光碎了星辰,将圆月摘下。
月亮四分五裂,散开在夜空之中,宛如晃晃鹊桥。
碎星掉落,正好底下有一池春意揽住,化成一面波折的镜子。
斐守岁瞥见池面倒影,印出巨石上的蝎子精
蝎子精仍是乐呵呵的,丝毫不见慌张。
而此时,铜镜蓦地一转,只留下偏偏一角。
斐守岁一愣,立马回过神要用耳朵细听人间声音,但五识还被封着,他除却眼前漆黑,什么都触摸不到。
人间的陆观道不知怎么面对危险,而斐守岁自己更是陷在了沼泽里,难以脱身。
守岁叹息一气,微微将身子摆正,他听寂静的彩云,他知道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用意……
他暂不知晓。
静默了好一会,好似是在等待什么,斐守岁再一次要去瞄那铜镜,头仅是小小歪斜就被一只手掰了回来。
他能感触到手的粗糙,指腹轻划,手掌里有厚茧。
习武之人?
但有官位的神仙,并不会亲自下场。
斐守岁猜测着眼前景象,这片昏黑里,说不定早有仙官拿着他的“罪状书”,在朗朗宣读。
沉了心思。
等候着天雷与水牢。
忽的。
斐守岁又被糙手按倒在地,跪了个彻底。索性伤口不痛,他也看不到自己跪了什么仙。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