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楼的门前,厉天宏正焦急地等着唐云曦。当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远远地走来时,他欢喜得扑过去抱住来人。“还好,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住,因为他手碰到的是一片古怪的潮湿,摊开手掌一看--竟是猩红色。“云曦,你受伤了!”厉天宏急得将他扶住,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并非是月光所映。但唐云曦的神色却比他冷静沉稳“先进楼再说话。”因为已经让欧阳琴师离开,这常青楼中空无一人,厉天宏点燃了一盏灯,之后才看清唐云曦的伤势--他是背部中箭,但是箭已经被他拔掉,所幸那箭上没有涂毒,流出的血色都是鲜红的。厉天宏这样的习武之人身上都是自备金疮药的,他一边帮唐云曦止血,一边说道:“真是何苦!让你不要入宫,你偏要去!还好这一箭不深。没见到王爷也不用气馁,太子诡计多端,一计不成必生二计。咦?那丫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唐云曦默默无语,也不说话,低头看着地面似是独自出神。忽然,他起身从墙上摘下一张琴。厉天宏问:“你要弹琴?这么晚了,弹琴会引得左邻右舍听见,不好吧”但他的手指只是在琴弦上轻轻拨了两下,忽然惨笑一声,将琴弦一勾一拽,那琴弦崩的一声,应声而断。“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唐云曦喃喃念着,又把琴丢下。今晚之事,错在他的大意轻敌,过度自信。他以为他可以凭自己一人之力见到父母,救出父母,然后和所有人一起全身而退。但是太子比他想象的更加狡猾、更加难缠。他还是太天真了,没有布置周详就贸然潜入皇宫,以致演变成现在这样,母亲尚不知身在何处,父亲未能救出,连春巧都身陷皇宫之中。他现在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他见到的就是春巧落入赛妲己手中时的表情--她是那么焦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怕他落得和她一样的命运。她眼中只有他,生或死,全是为了他。为了他,她做了太子眼中的叛徒,将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而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春巧这样全身心的付出,却连她的安危都护不周全。身为人子,不能救双亲行孝道;身为男子不能救爱人护真情,真是有何面目,再活在人世背上那一箭本刺不中他,箭飞得再快,也快不过他的轻功身法。但是当他从她面前转身离去时,那一刹那心神有些乱了,步伐也乱了,后背一刹那的剧痛让他以为是自己的心裂开的声音。似是一败涂地,输了。但,还有不甘,是的,这场战局,并未到鸣金收兵,收拾战场的最后一步,他依然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他蓦然转身盯着厉天宏,这突然的转变吓了厉天宏一跳“怎么”“想办法去把左风左剑叫到这里来。”厉天宏不解地问:“不是说他们已经被人盯梢了?”“嗯,所以你要费些心思了。”唐云曦斩钉截铁地说。见他这样坚决,厉天宏也只得答应后离开。他前脚离开,常青楼的门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颀长的人影,人影延伸进门内,唐云曦戒备地抓住剑柄,但剑还未出鞘,他已经认出那个人是谁,霎时怔住--“东方庄主”东方灏一进来就察觉他的样子有些不对,两步来到他面前,看到他身上的血便沉声问道:“谁伤了你?”唐云曦一把握住他的手,胸内情绪激荡得似是有千层波涛撞击,在此危难时刻,东方灏这样的大人物竟屡次为了他们家挺身而出,置自己生死荣辱于不顾。不要说寻常人做不到,就算是手足兄弟,能做到的又有几个?“我刚赶来,听说王爷要被问斩,因为京城查禁太严,所以门下弟子必须分散入城,不能动静太大。有人说看到天宏从皇宫的北宫门那边出来,一路跟到这里。我不知道你们的情形如何,也只能在附近等候,还好看到你回来”“北宫门?”唐云曦的俊眉之间皱出一道折痕,他低头思忖,没有说话。忽然,他站起身说:“庄主,请跟我立刻离开这里!”东方灏不解地随他起身“不等天宏回来?”
“嗯,有些事情要与庄主单独商议,天宏去找左风、左剑了,他们两个人可能已经被太子的人盯上,能否安全回来尚不可知。”东方灏的神情也更加严肃郑重“好,你说去哪里?”眼下京城之中到处布满了太子的眼线,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唐云曦轻轻吐出一个地方“摄政王府。”清晨时分,厉天宏才成功带着左风、左剑赶回到常青楼,却没有见到唐云曦,三个人正纳闷且焦虑着,就听到刚刚出门的左邻右舍们议论纷纷。“有告示贴出来了!摄政王今天就要被斩!”“咦?上次不是说三日后,那不该是今天啊。”“不知道,而且还说有个宫女也要被斩头呢。”“太子要亲政了,却先有这么多血光戾气,是不是不吉祥啊?”“嘘--小声点儿,别胡说!小心让太子的密探听了去。”“啊?密探?”“听说满城都有太子的密探呢,否则摄政王要谋反的消息,怎么会被太子知道的?”“可摄政王辅政这么多年了,他真的要谋反吗”左风听到这些话,更是着急“小王爷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不在这里?王爷要是今日被问斩,我们宁可拚掉性命也要去劫法场!”此时有一个红衣少女从他们身后走过,轻轻叫了一声“天宏哥!”厉天宏惊得转身,赫然看到那少女正回头冲着他使眼色,原来是东方婉蓉。跟我来--她用口型说出这三个字,便在前面款步前行。他忙拉了一把左氏兄弟,跟上她的脚步,几个人相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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