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总也是一脸懵,“林衍出差?他不是两个月前就离职了吗?”
祁驯的酒一下就醒了。
两个月前?
是他和江许跟两家人吃饭,被林衍撞见的时间!
那个时候林衍就不声不响把工作辞了,半个字没有透露给他。
然后又答应看他改正,结果一张不分真假的床照,就让他找到借口跑了!
祁驯脑子里热气腾腾直冒,如果不是知道了这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原来是林衍的预谋啊。
祁驯随便扯了两句把电话挂断,他一拳砸在墙上,手上原本的伤口又裂开了,留下零星的血迹在墙上。
祁驯感觉不到痛,只有一腔怒火要把他烧穿了。
他立马给秘书打电话,催问下午的男人身份。
秘书井井有条地说,“祁总,那个男人叫江律,律师的律,是个古籍修复专家,家庭背景简单,父母都是渝大文学院的教授。他本人年初刚从意大利罗马二院留学回来,名下有一家古籍修复院所。”
祁驯脑子拉响了一级警报,竟然是林衍的同行!
林衍本来就喜欢那种温和沉稳的,跟他在一起时还说过,真是鬼迷心窍了,最后栽在了他这条疯狗身上。
不行,他要马上见到林衍!
秘书估摸着他消化完了,马上又抛出了个重磅炸弹。
“祁总,还有一件事,林先生今天把所有甜点房的联系方式都给我了。”
这小姑娘也是精明的,点到为止,绝不多说一个字。
老板的爱恨情仇旁人插一脚进去都是炮灰。
祁驯脑子嗡嗡的,心脏的失重感尤其重,像是一盆冰水浇在心脏上。
他喜欢吃甜的,尤其是甜品,但吃多了对身体和牙齿都不好,林衍就加了很多甜品店的联系方式,说……你要吃甜品,那必须林总批准。
祁驯喉咙上堵着一块儿铁,“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
一个字都没说,足以见得决绝。
祁驯脸色阴沉地挂断电话,把助理喊来开车。
他今天不见到林衍是不会放心的,他开始抓不住了,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还是在四年前体会到过。
那时候林衍给他表白,但他并不想谈恋爱,就拒绝了林衍。
可他根本没想到,林衍直接就从他隔壁搬走了,果断退出他的圈子,也不参与商学院的任何活动。
祁驯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衍已经躲了他一个月了。
他到处堵人,在林衍醉酒被表白时把人拖走。
林衍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祁驯摁了下心脏,酸,无止境的酸。
哦,对,林衍当时说,你已经拒绝我了,我也没想过要跟你当朋友,我如果想跟你当朋友,我根本就不会跟你表白。
祁驯靠在真皮椅背上,张嘴吐气,却还是不能把心脏上方的空虚吐出去。
“林衍……你又开始躲我了。”
助理一脚油门轰到底,迈凯伦拐弯超车不减速,直奔渝东而去。
可真的到了,祁驯却站在门外,放下了敲门的手,林衍在睡觉,他现在不能敲门。
他要在门外就这么坐一夜,林衍看了才会心疼他。
祁驯靠着门坐下,头歪在门框上,不一会儿就睡了,梦里是他第一次见到林衍。
“你终于醒了,我估计你也不想去正规医院,就把你弄来了小诊所,大夫给你包扎了,我用你钱包里的钱付了医疗费,跟你说一声,我走了啊。”林衍合上书,笑语盈盈地看着他。
祁驯第一个想法是祁家玩的美人计。
第二个想法是这人长得很带劲,床上叫起来肯定更带劲,他可以玩一玩。
最后一个想法是,策反他。
他没有开口留下林衍,甚至没有问林衍的名字,美人计嘛,美人一定会再次以不同理由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着林衍的背影舔了下嘴唇,长腿交叠,一种盯上了猎物的姿态。
可他失算了。
这不是祁家的美人计,林衍更不是他可以当成玩物的人。
那是思华集团的大少爷,刚成年时就已经是执行总裁了,送他去诊所,真的只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公子的一时善心。
而那时跟祁家斗法,险些失败的祁驯,连进入林家晚宴的资格都没有。
再现实一点,他连跟林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但这个名字成了他梦里的素材,在他还不懂爱的时候,就已经把人在心里占有了上百次。
“林衍……林衍……”
祁驯断断续续地喊,他眼前又变成了监控中,林衍头也不回离开别墅的场景。
“呼!”
祁驯从噩梦中挣扎出来,眼前还是模糊的,心脏像是一脚踩空后,从万米高空疯狂坠落,在崎岖的山林里摔了个粉碎。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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