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让长公主找到借口,只要随便安个破坏规矩、纵容下人的罪名,不知又会怎么折腾夫人。“你说夫人到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还是真的是仙女投胎,一眼就看出人家会生儿子?”两个随行的婢女凑过来,悄悄跟桂花打探。“什么仙女投胎?当然是碰巧猜中!”她佯哼。其中一个婢女半信半疑。“可是你也看到夫人对那些村民说话的样子”
“夫人是为了安慰他们才这么说,是骗他们的。”桂花板着脸说。“真的是这样吗?”“我也不知道”她们实在摸不着头绪,幸好点心在这时送上桌,成功转移了两个婢女的注意力,不再去想这件事。就在大家用膳之际,一名年纪约莫四十的落腮胡男走了进来,他身穿短褐,看起来就像个庄稼汉。落腮胡男踏进店内,一双略显凶恶的双眼警觉地观察了下四周,最后往角落的座位走去。冬昀才抬起头就看到他,两眼再也移不开。落腮胡男坐定后,便跟伙计要了一壶茶和两样点心,然后尽可能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静静等待茶点送上桌。就算隔着一段距离,冬昀还是紧盯着那个落聴胡男不放,连雷天羿都发现她的异状。“娘子?”看妻子这副样子,该不会又“看到”了什么?冬昀恍若未闻,慢慢起身,先将怀中的儿子交给隔壁桌的桂花,才朝对方走去。落腮胡男瞥见有个年轻漂亮的小熬人走了过来,原本不以为意,谁知对方却在他面前站定,直直地盯着他看。“干什么?”他被看得很不爽。雷天羿跟了过来,要将妻子拉回他们的座位,不过冬昀不肯走,只是瞬也不瞬地瞪着对方。那名落腮胡男被瞪得火气也大了,口气粗鲁地威吓。“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怕了!”这下连侍卫们也起身,快步来到夫妻俩身边。店内的其它人全都望了过来,就连掌柜和伙计也来关心,不明自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些人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杀了他们?就只是为了银子吗?!”冬昀怒不可遏地质问。“你知道他们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多害怕吗?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不!你当然不是人,你根本没有人性”这番话可把落腮胡男给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他自认不可能被人认出来,才敢在大白天出现,想说填饱肚子后再去变卖从邻县抢来的金饰。冬昀大声怒斥。“你这个强盗把钱抢走就算了,居然还杀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到底怎么下得了手?难道你就不怕有报应,下辈子投胎当畜牲,轮到自己被杀吗?”“你找死!”落腮胡男恼羞成怒,拔出贴在小腿上的匕首刺向她。见状,雷天羿马上揽着妻子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刀锋,几个侍卫则是一拥而上,将落腮胡男制伏。“啊!”落腮胡男大吼大叫,店内的客人全都躲到另一头,议论纷纷。“快去报官!”雷天羿喝道。伙计这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唯唯诺诺地奔了出去。“我什么也没做!”落腮胡男抵死否认。冬昀红着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那些被你杀掉的人,他们做了鬼,还是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就算这一世死了,下一世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疯女人!”落腮胡男龇牙咧嘴地吼道。沉天羿沈下俊脸,一脚将对方踢倒在地,又往他的胸口、腹部踹了几下,疼得对方唉唉叫。“绑起来!”于是掌柜的找来绳子,让侍卫将人五花大绑。“放开我!”落腮胡男不断挣扎。雷天羿见妻子不断流泪,低声安慰。“别哭了。”冬昀用力摇了摇头。“不是我在哭,是他们是那些被杀的人在哭”只不过他们透过自己来表达悲伤和不甘的心情。“先坐下来再说。”他搀着妻子回座。桂花抱着小世子,瞅着另外两个婢女,见她们一脸惊疑不定,暗自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很难瞒得住。约莫过了两刻,两名衙役来了,趾高气扬地问着众人。“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要报官?”落腮胡男大声喊冤。“两位差爷快救救小的!小的是被冤枉的!”“为何绑着他?”其中一个衙役问。冬昀上前一步,指着被五花大绑的落腮胡男,当场指认。“他就是外面告示上的那个强盗。”两名衙役大惊。“你说什么?!”“冤枉啊!差爷,这个疯婆子根本是胡言乱语——”冬昀打断落腮胡男的话。“你们可以搜身,他身上的东西就是抢来的。”一听,两名衙役立刻搜他的身,果然找到一些旧金饰。“这些是哪儿来的?”落腮胡男支吾其词。“当然是小的小的爹娘留下的”另一名衙役问:“有谁可以作证?”“呃这小的爹娘都不在了,当然无法作证”他不免心虚。“小的不敢骗差爷”“哼!到底是不是,跟咱们回衙门去再说!”两名衙役把落腮胡男从地上拉起来。“还有你们也一起来!”雷天羿淡淡启唇。“查案子是你们衙门的事,咱们吃完东西还要赶路,没空跟你们走一趟。”“官府办案,你敢不从?!”衙役有眼无珠,耍起官威。阿保斥喝。“这两位是定国公和国公夫人,不得无礼!”“咦?”这下可把两名衙役给吓得脸色都白了,想不到对方是王公贵族,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只见他们二话不说,抓着犯人赶紧告辞。“总算替那些人做了点事”冬昀破涕为笑。“肚子快饿死了,大家快坐下来吃吧。”见始作俑者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到位子上大啖美食,众人心中却都留下一团疑问——这位国公夫人到底如何得知那个落腮胡男就是衙门正在缉捕的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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