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志杰被郑贵妃这道命令吓了一跳,“奴才乃卑贱之身,怎敢触碰娘娘贵体?”
“头发罢了,算什么触碰身体?本宫叫你插你就插。”
“是。”
卫志杰只得站起身来,重新把那珠钗拿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郑贵妃头上插去。
这珠钗郑贵妃之所以如此喜爱,是因为这是皇帝十多年前送给她的。
当年皇帝也亲手将珠钗插在了她的头上,那时的皇帝正年轻英俊,和美艳娇俏的郑贵妃如胶似漆,堪称一对佳偶。
而现在皇帝人到中年,看起来难免少了许多风采。
如今则又有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对郑贵妃做了同样的举动,令郑贵妃不由得心跳加快了几分。
当然,郑贵妃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该春心荡漾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令皇帝尽快解了白潇河的禁足,恢复他手中的权力。
于是这段时间郑贵妃每次被临幸,都在皇帝耳边猛吹枕头风。
过了几个月,同样的话题皇帝是早就听腻了。
于是在这日的早朝上,他提起了这件事:“诸位爱卿,潇王禁足已有半年之久,想来对自己的过失已有了深刻的反省……朕意欲解了他的禁足,诸位意下如何?”
“儿臣觉得这是应该的。”首先出声的是太子白泽乾,“早些放三皇兄出来,他也好早些为父皇分忧。”
白沧岚听了这话倒是吃了一惊——
白泽乾这个人很少有他自己的主张,他的一言一行基本都是皇后唆使的。
所以,皇后是忌惮自己的势力现在越来越大,想让白潇河来制衡自己?
岂能让她如愿。
“父皇,”白沧岚上前一步,“儿臣认为此事不妥。潇王当初犯下了弥天大罪,父皇你打他一顿板子关他半年就想了结此事,岂不是伤了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老臣们的心?”
白沧岚看了秦业一眼,续道:“若父皇开了这样的先河,以后皇子们就都不会把这些肱股之臣放在眼中,仗着自己的身份和父皇的爱子之心便对他们肆意伤害!还望父皇三思!”
“这……”皇帝沉思了半晌,“罢了,那此事再议吧。”
下了早朝后,白沧岚回到沧王府的书房。
“王爷回来了。”秦陌钰迎上来帮他脱下外套,挂在墙上。
这半年过得相对风平浪静,秦陌钰已经逐渐习惯了沧王妃这个身份,将沧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闲暇时便自己看看兵书写写诗文、逗逗猫养养娃之类,安分守己,怡然自得。
而白沧岚对他也相当安分,每天晚上抱着他一起入眠就已经心满意足,从未提出过其他要求。
人人都说,沧王和沧王妃之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白沧岚在书房处理公务时,很喜欢让秦陌钰也在旁边干他自己的,秦陌钰主动提出可以帮他磨墨。
今日秦陌钰也拿过了砚台,并且拿起墨锭。
“父皇今天说,”白沧岚提起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想解了白潇河的禁足。”
“……!”秦陌钰神情一滞,拿着墨锭的手也随之一抖,“然后呢?你们怎么说?”
“我当然是反对此事,但太子居然表示了赞成。”
“这……”秦陌钰微微皱起了眉头,“我当初想让白潇河郑贵妃一党和皇后狗咬狗,然而后来白潇河倒台得太快,所以他们没能咬起来。如今,他们反倒要联合一气对付我们了?”
“我看这事也难。郑贵妃向来对皇后深恶痛绝,就算皇后单方面有拉拢之意,他们也不大可能真能联合得起来。现在最需要忌惮的还是,白潇河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父皇既然已经起了这念头,我拦得住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哎,”秦陌钰叹了口气,“我当初说他若从此安分地待在他的潇王府,我们之间便两清……如今看来,总归是不可能。”
“你还是会为他的事有情绪波动。”白沧岚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醋意。
“白潇河这段时间根本没有接触父皇的机会,”秦陌钰没有接那句话,“说到底还是郑贵妃在兴风作浪。要根除他们,就要彻底让郑贵妃失宠。”
“是。”白沧岚也没有再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我们那枚棋子在郑贵妃身边放了那么久,也差不多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这个晚上,皇帝翻了郑贵妃的牌子。
郑贵妃的消息灵通得很,早就已经听说了今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
所以皇帝一见到她,她的小嘴就噘得能挂油瓶了,“皇上,你怎么耳根子那么软呐!你想做的事,难道一个区区沧王就能拦得住?沧王也真是的,总是跟你对着干……”
“行了。”皇帝神情一冷,打断了郑贵妃,“这件事朕已经试着去做了,但沧王如此坚决地阻拦,朕难道要为了一个犯错的儿子,而得罪一个正担当大任的儿子?”
“难道皇子们对皇上你来说只有利用价值高低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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