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跟玉枝一直聊到很晚,江玮鹤一直在外面等到玉枝走了,才敢偷偷露面看一眼兰姒。
没人的时候她才敢流泪,哭也不敢大声哭,蒙着脸,哽咽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平复了下心情,深吸几口气,爬,侧身背对着窗口,不知道睡了没有。
还瞒着她干什么呢?反正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
之前是怕兰姒知道了,在皇帝跟江玮廷面前装的不自然,现在已经没必要再装下去了,他不可能一直装死,既然迟早都要知道,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好了。
郑秋鲤在屋头叹气,看着江玮鹤做贼似的身影,亮嗓子学了声鸟叫。
江玮鹤正要进去呢,听见这么一声,迈出去的脚又生生缩了回来。
兰姒听见外面鸟叫起身关窗,江玮鹤又怕这么冒冒失失的出现会吓着他,只能先躲起来。
郑秋鲤跟过去,嘟嘟囔囔,“你还说不让我告诉夏蝉,我看您自己都忍不住了,我刚刚要不叫您,您肯定就摸进去了。”
被撞见虽然有些尴尬,但他毕竟是主子,一个时候就算不占理,也得拿出自己占理的气势来,“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是让你好好看着那几个人吗?”
“我叫人好好儿看着呢,这不是看您不在,所以出来找您吗?”
“行了,回去了,明天明天叫人跟我进宫。”
郑秋鲤很兴奋,“明天就去啊?那好,终于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可不是,江玮鹤看着兰姒那张脸,是真的有些装不下去了,尤其是看见她哭,心里真是愧疚的不得了。
眼看着人家都有家有口的,不用再藏着掖着之后就能回家团聚了,沈玉河真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孤独。
郑秋鲤劝她,“安娘不错的,长得也好看,你干脆收了她算了,不要再想方世仪了,这么久了,他一直住在余枫眠府上,俩男人,就算一开始没什么,这么久也够日久生情的了。”
沈玉河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不说话我浑身难受,你听我一句劝,男人跟男人有什么意思啊?还有个小安安,你们仨正好凑齐一家子,不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家了,你还真打算为了个男人守身如玉的过一辈子?”
他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实在太欠揍,可讽刺的是,沈玉河又打不过他,”那是我的事,用不着您老人家操闲心。”
“我这怎么能是操闲心呢?我这是关心你,你看你回家,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回去了热乎饭都吃不上一口,我这是可怜你,一个人,得多孤独啊,要不要不你求求我,我帮你把方世仪抢过来。”
沈玉河忍无可忍,抄起杯子砸过去,“你嘴这么欠,这么多年了,没被夏蝉打死,这身皮是真结实。”
郑秋鲤洋洋得意,“不是我皮厚,那是夏蝉舍不得打我,她早就喜欢我了,打是亲骂是爱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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