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钥匙拿在手里的一瞬间,徐颂声有点怀疑这把钥匙到底还能不能打开院门的锁。
但是等徐颂声伸手去推院门的时候,她又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门都被腐蚀成这样了,门锁能不能打开也就不重要了。
打不开门锁可以直接把门推开嘛。
好在钥匙虽然锈了,但也不影响开门。
老旧的锁打开,门后面的院子已经长满杂草,连楼上的阳台缝隙里,都有几束杂草在顽强生长。
徐颂声踩倒路上的杂草走进屋里,房间里空空荡荡,但凡能用的家具早就被左邻右舍顺手牵羊给拿走了。
二楼有一扇窗户被打破,屋里大部分东西也都被洗劫一空。
唯一没有被光顾的地方,只剩下最顶层的小阁楼。
那里狭窄而且通风不佳,只有屋顶一排天窗,是以前徐颂声住的房间。
因为入口门在二楼屋顶,需要搭梯子进去——进入方式过于麻烦又不像有什么好东西的样子,反而逃过了一劫。
原本用来攀爬阁楼的梯子也不见了,徐颂声站在地板上,仰头看着屋顶上那扇拉门发呆。
随即她回头,喊了一声:“周澄午——”
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晃悠,但是徐颂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人立刻就从二楼围栏那翻了进来。
徐颂声招手让他过来——周澄午跑过去:“怎么了?”
徐颂声指了指屋顶:“我想打开上面那扇门,但我不够高,你肩膀借我踩一下。”
周澄午抬头往上看,那点高度,他踮踮脚就够到了。
徐颂声大概是还没有想到这方面,还寻思着自己去开那扇门。
他也不出声提醒,乖顺的在徐颂声面前半蹲下来,低下头。
他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自己用皮筋扎了一个小尾巴,发尾翘起,像山雀的尾巴。
徐颂声脱了鞋,踩上他肩膀。
刚开始还担心自己会摔跤,后来发现根本不需要担心——周澄午站得很稳,踩上他肩膀感觉就像踩到一个稳定牢固的桌子上。
而且周澄午根本不需要站起来。
他只要维持这样半蹲的姿态,徐颂声踩上去站直,就足够碰到顶上的门了。
房间灯是坏的,徐颂声踩上去之后还得摸索一下才能找到拉环。
在头顶正中的位置摸了一会儿,没有摸到拉环,徐颂声往旁边挪了挪。她脚步刚挪动一点,周澄午离开抬手握住她脚腕。
少年掌心也滚烫,贴上去时吓了徐颂声一跳。
她摸索拉环的手一顿,目光有些微妙的往下移。
低头时便对上周澄午很担心的目光,那张脸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也熠熠生辉。
他是真切的在担心,眉头都皱起,虽然嘴巴没有说话,但表情明显是在问没事吧。
徐颂声花了半秒钟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把狗想得太坏了。
她移开目光,回答没事,手往旁边摸了摸,摸到拉环,用力往下拽。
天顶门打开的瞬间,有不少灰尘簌簌落下;徐颂声低头躲了躲,从周澄午肩膀上跳下来。
她刚站稳,周澄午就贴上来,拨弄她的头发,帮她捡走头发上沾到的一些灰屑。
当徐颂声还是小女孩的时候,爬上阁楼还需要接住梯子。
但现在她已经长大,只需要踩着周澄午,不用梯子也能爬上去了。
阁楼还是老样子,和徐颂声离开那会比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除去靠墙的柜子上积了很多灰尘。
回家第一天并不是去上坟的好日子,她先和周澄午一起打扫了阁楼。
阁楼以外的地方,徐颂声就懒得打扫了。
反正也不会在这里久住,打扫了也没有意义。
徐颂声对这栋房子最大的期待,就是开发商突然看中这块地皮然后给她发短信让她签下拆迁同意书。
周澄午打扫的时候,热情一直很高。
毕竟以前他都是在远处暗暗的看,现在却可以自己站在这间阁楼里。
阁楼位置不大,塞下两人一狗后甚至还显得有点拥挤。
反正也没有下雨,徐颂声干脆把屋顶的天窗打开。
狗腿顺着柜子爬出天窗,在屋顶上摇着尾巴走来走去。
徐颂声把新买的被褥铺到地板上。
阁楼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床,她都是打地铺睡的。
地铺的位置正对天窗,在这里学习也不容易被赌鬼大伯打扰。所以小时候的徐颂声并不觉得这个阁楼不好。
收拾完阁楼,外面也正好到了晚霞漫天的时候。
狗腿在院子和一楼的客厅里跑来跑去。
徐颂声则带着周澄午出去买晚饭吃。她没打算做饭,要做饭的话就要打扫厨房,太麻烦了,徐颂声本来就不爱打扫。
这次出门不用拎行李,也没有狗腿要牵。
周澄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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