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班总是比其他年级更忙些,唐言章作为一中资历较深的教师,免不了在初三时接手一个或多个班级。用俗话说,她大概有些像一块砖,初三哪里需要就把她搬过去。
只是今年比以往更忙,新政试验,教改的第一批学生,活生生像一窝小白鼠,老师也好不到哪去。临近中考,办公室只剩下试卷的翻页声和笔尖与纸张摩擦的簌簌声,连说话声都少有。
南方的冬季总是过得煎熬但又短暂,春天是转瞬即逝的,日头浓烈的光不经同意就悄悄给黎城翻了个篇,枝芽抽条,蝉鸣聒噪,属于毕业季的夏天悄然而至。
她与洛珩的关系似乎停滞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阶段,她忙,洛珩比她更忙,互联网公司折腾起来直接到了日夜颠倒的程度。起初二人还会每晚通个话,聊些日常,到后来频率逐渐降低,甚至开始有了时差。
唐言章闭了闭眼,点开手机,往下滑才发现昨日凌晨女孩的消息她忘了回。淹没在工作群中的红点格外不显眼,她叹口气,凌晨三点四十分,这是什么作息。
“早点休息。”
对于唐言章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多关于谈恋爱的实感与概念,或许是自己已经过了会被多巴胺支配的年纪,平淡稳定细水长流更符合她的安全区。
“唐老师唐老师。”阮澄的马尾一上一下,眼睛亮晶晶地,“咱们班的毕业聚餐你参不参加啊?”
“这还没考试呢,聚餐已经想好了?”她低着头,注意力集中在月考的试卷上,红笔勾勾画画。
“这不是,总得想着些什么才有盼头嘛。”
唐言章抬起眸扫了眼女孩,若有所思,半晌,她点了点头。
“稀奇啊,你不是一般都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吗?”一旁的李云有些惊讶,“而且这班还不是你从头带的。”
唐言章露出些淡淡笑意:“她说得挺有道理的。况且,我觉得她还挺期待。”
“唐老师——”李云眯了眯眼,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下矜雅女人,“总觉得你变了。”
“哪儿变了?”唐言章又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浅浅应了下李云的话。
“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你好像积极了些。”
积极?这话倒是说得有些意思。唐言章敛了笑意,轻咳一声,摇摇头,将李云的试探挡了回去。
见她没有太大反应,李云又自顾自地喃喃。
“阮澄这小姑娘还挺可爱的,我看着她总想起了小珩。”
唐言章的笔一顿:“洛珩?为什么?”
“刚看你布置作业的样子,我就想起她了。”李云笑笑,支起手肘撑住脑袋,“成绩也好,让人省心,笑起来的样子也蛮像的。”
笑起来?以前的洛珩会笑吗。唐言章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试图从回忆里翻出些蛛丝马迹,但想起来的只有女孩温淡无波的眼眸和不发一言的模样。
“你和小珩还有联系吗,上次见她太仓促了,也没好好叙个旧。”
她眼皮掀了掀,心跳蓦然有些加快,和洛珩的关系是一码事,被彼此都相熟的同事提起又是另一回事。李云提起洛珩,是坦坦荡荡地作为她的老师。
那么自己呢。
“……会。”她不擅长扯谎,背德感又密密麻麻地钻进她的呼吸中,将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也是,她跟你关系好,这么聪明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也没有谈朋友。”
“…李老师,你明天的早读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我想要来默写一下公式。”
唐言章打断了李云,错开话题,握了握自己有些轻颤的指尖。直到回家,她都有些不在状态,只匆忙煮了个面,三两口吃完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走进浴室,微热的水珠轻轻打在身上,才让她有了片刻的放空。刚松开眉头不过一瞬,那日女人将自己压在逼仄的浴室中做爱的场面又覆了上来。
温热的水流,密闭的空间,几近窒息的暧昧与女人柔软的唇舌,她还记得自己双腿发软被逼到了角落,只能狼狈地撑在磨砂玻璃上保持平衡,因此门上甚至还留了水汽印上的手印轮廓。
算起来,距离最后一次性事似乎已过三月有余,期间她忙得席不暇暖,回到家也带着工作,分不出别的心思给自己喘口气。旖旎的回忆来得猝不及防,就像她许久未被抚慰的身躯一样,欲望也来得迅速急切。
十点四十三分。
还没有收到洛珩的消息。
唐言章将自己陷在床榻里,刚洗完的腿心又有些细微的不适,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受,仿佛肢体末端绕上了情欲的藤蔓,缠着她的身体逐渐深入,从一开始的痒,逐渐过渡到发烫。唐言章垂下眼眸,深呼吸几口气想强行将欲望压下,却适得其反,那些暧腻的呼吸与回忆愈发清晰,她甚至能感受到洛珩的掌心正轻抚着自己。
“唔……”
难耐的痒意从尾椎一路散到全身,温热的掌心正缓慢地扫过自己小臂,她睁开眼,发觉竟是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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