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幽兰郡主说最近尊王总是闷闷不乐,怪不得现在的尊王,一下子苍老了那么多。
人性,为何如此复杂?
池中天即便到现在,也无法把那个第一次和自己下棋时候乐呵呵的尊王,和那个为了谋夺太子而派杀手杀人的尊王,联想到一起。
人性的反差,怎么会如此之大?人之初,不是性本善吗?
可惜,人性中千万别掺杂太大熏心的利益,否则,人性,就无法预测了。
等到池中天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尊王早已不见了身影。
他知道,也许自己和尊王之间的友谊,从此之后,就不存在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站了起来,擦了擦眼睛,就准备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瞥了棋盘一眼,这一瞥不要紧,他的脚步,马上就停下来。
棋盘上,一半都是堆积的乱七八糟的棋子,而另一半,则是摆了一道题目。
这是一道死活题。
而且池中天认出来了,这道死活题是有来历的,是很出名的。
它的名字,叫独飞天鹅势。
尊王摆下这个题目,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独飞天鹅独飞天鹅。”
池中天默默念叨着,这尊王是想说,从此之后,他就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独自飞向远方了吗?
不会的,他还有个女儿,幽兰郡主,是一定会陪着他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和父王,还能做朋友。”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郡主,我对不起王爷。”池中天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现在也知道了,幽兰郡主其实对自己是没什么成见的,之所以冷淡了一些,也许也是因为被尊王的情绪给影响了吧。
“你们的事,我一个女子家,也不便多问,总之,我希望你能和父王和好,因为过不了多少时间,他身边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幽兰郡主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池中天赶紧稳了稳情绪,焦急地问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被皇上安排好了婚事,要不了一阵子,我就会嫁到孔家了。”
“啊!”
池中天终于明白,尊王为什么摆了一个独飞天鹅势了。
如果不是今天心血来潮,想来归还令牌的话,池中天可能会很久都不知道尊王身上发生的事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郡主,你放心,我会的。”池中天答道。
“池将军,你是个英雄,是个好汉,你和那些混官场的人不一样,他们的承诺,犹如儿戏,而你的承诺,在我看来,重于泰山!”
幽兰郡主的一句话,不仅表露了自己对池中天的欣赏,同时,也牢牢地将一顶帽子,戴在了池中天的头上,让他扔不得,摘不得。
“郡主,你们明日何时动身?”池中天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巳时动身。”幽兰郡主答道。
“走哪条路?”池中天接着问道。
“走南门,沿着官道走。”
“好,明天,我会去送你们!”
丢下这句话之后,池中天就大步离开了。
出了尊王府之后,池中天的心一下子变得很乱,乱的让他难受,让他心慌。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心乱如麻,不是什么好兆头。
本来想着赶快离开京城,但是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了。
回到雍门震家中之后,他就一直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晚上戌时的时候,他离开了屋子,先是去跟雍门震以及雍门子狄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叫上北灵萱,离开了雍门府。
出门的时候,雍门子狄还不停地挽留,说什么还要单独请他们喝酒之类的话,不过都让池中天谢绝了,只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雍门子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从池中天的脸色上已经看了出来,池中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过,既然池中天没有开口主动说,那他自然也就不便多问了。
送走池中天之后,雍门子狄正要回房,却发现雍门震就站在院子中间。
“爹,您怎么不回屋里,这里太冷了。”雍门子狄劝道。
雍门震道:“唉,雨晗这么一走,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每一个女儿嫁出去之后的那几天,都是当父母最难熬的几天。
整天在自己面前咿咿呀呀地可爱女儿,掌上明珠,就这么乍一下离开了家,当父母的,如何能受得了。
别说雍门震了,就连雍门子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是啊,小妹一走,我都觉得咱们家里,太清静了。”
“算了,嫁出去就嫁出去吧,女儿家,早晚都要嫁人,不管如何,以后龙家的人,是要跟咱们站一起了。”雍门震望着远处说道。
“爹,那个龙江城府太深,我真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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