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是当今最低等的行当,那都是些达官显贵的玩物,梁鸿说要让池中天去当戏子,那比骂他全家还厉害。
所谓物极必反,当梁鸿接二连三地用最难听的语言来刺激池中天的时候,池中天忽然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这里没别人,难道梁鸿不怕自己杀了他?
想到这里,池中天忽然之间想到,这会不会是梁鸿故意引自己上套呢?
要知道,前面傲霜雪的罪名只是意欲谋害,毕竟没成正名,而如果今天自己动手了,不管是伤了他也好,还是杀了他也罢,那可就是实打实的罪名了,到时候,估计自己和寒叶谷都得完蛋。
想通了这一点,池中天也就释然了,他忽然笑着说道:“好啊,将来我要是想去的话,一定拜托梁公子引荐!”
他这么一说,反倒把梁鸿给吓了一跳,本来是一副戏谑地眼神,现在猛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既然梁公子不肯通融,那也就算了,只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大家拼个鱼死网破的,没好处的。”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便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了不到几个眨眼的工夫,原本还算正常的梁鸿,忽然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竟然开始冒起了冷汗,要知道,现在距离腊月很近了,天气十分寒冷,就这样还能出汗,实在是稀奇。
忽然间,从梁鸿身边的一棵树上,飞快地落下一个人,此人正是断水。
断水的肩膀上,还打着一圈石膏,敢情那天和傲霜雪打斗,她也没占到便宜。
“吓死我了。”梁鸿看着断水,惊魂未定地说道。
“吓死有什么用?他不也是没上当?”断水不满地说道。
梁鸿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说得轻松,你是刚才没在这里,我有种感觉,好像他只要动动手,我就得变成肉酱!”
就在刚才池中天刚刚来到县衙大门前的时候,断水就已经看到他了,她心里一盘算,就知道他是来找梁鸿的,于是就赶紧回去跟梁鸿安排了一下,她在上面躲着,而梁鸿则是不停地羞辱池中天,而且,断水还特意吩咐了一些衙役,让他们听到自己的示警,就赶紧冲到后院,为得就是等池中天忍不住要教训梁鸿的时候,抓个现行,梁鸿起初不同意,但后来觉得能得到傲霜雪,也就无所谓了,他甚至打算好让池中天在自己身上留几个记号了,总之有断水在,自己总不至于没命,当然,除了他,没人知道断水其实就住在县衙。
不过,纵然他们安排的很巧妙,但池中天还是没上当。
梁鸿倒是没觉得是自己无能,刚才多难听得话他都说了,池中天愣是不发火,他能有什么办法?
“此人,不好对付啊!真不知道大人为什么非要找他师妹的麻烦。”断水幽幽地说道。
梁鸿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这种事,我们可猜不出来,大人让我们怎么做,我们怎么做就行了。”
断水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倒是挺悠闲,我刚刚接到大人的传令,让咱们务必在三天之内将傲霜雪抓住,而且,三天后,还会有一个人来,让我们听他的指派。”
“三天?这不是开玩笑嘛?三天怎么抓的到,你看现在她那难缠的师兄都回来了,咱们更是没机会了。”梁鸿一脸苦相地说道。
“哼!我有个主意,咱们先把承齐侯给办了!”断水恶狠狠地说道。
“怎么办?”梁鸿问道。
“咱们就随便写个文书,然后我盖上大印,让人把承齐侯给带到县衙里,一来是削弱一点他们的依仗,二来,也是敲山震虎,给他们个警告!”
断水说完之后,梁鸿琢磨了一下说道:“不行啊,他是侯爷,是有爵位的,除了圣上亲降圣旨,大人的印,恐怕不管用啊!”
断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榆木脑袋啊!我们没说要治罪,就说请他协助调查事情不就得了,当初圣上可是下过圣旨,大人在巡查各省的时候,可以便宜行事,至于这‘便宜’到底怎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梁鸿一拍巴掌道:“有道理,那你看给安个什么名呢?”
断水想了想,然后说道:“就说歙州城最近总有乱事发生,为了保护侯爷,请侯爷到县衙住,这样既不算违反律法,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囚禁起来,如何?”
梁鸿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主意不错,我看就让刘迎辉去吧。”
一提起刘迎辉,断水就气不打一处来:“别提他,这人不知道怎么了,现在也不帮忙了,我找了两次,不是头疼脑热,就是说公务缠身。”
听到断水的话,梁鸿好像也想起什么似地说道:“我说呢,这段时间也不见他儿子的踪迹了。”
“这事,个中缘由值得深思,不过我们现在没时间,明天一早,我让胡传海去。”
“好吧,听你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胡传海刚刚起来,正要去处理公务,冷不丁就在正堂前的小路上遇到了断水。
“胡大人,早啊!”断水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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