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代的白阴阳却不同寻常。
……
此时的白少主漂浮在半空之中,他和白阴阳长得别无二致,区别在于,他有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甚至容貌都相较于少女更为年长些许。
只是这些不过是差之毫厘。
他有几分无可奈何,又有些苦恼地挠了挠长发,而后抱着双臂,不知道该如何和面前的白羽解释。
他想到了什么,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那个一如初见的少年。
而后挥了挥手,笑容满满地说道:“你好呀。”
“好久不见了,白阴阳。”那少年久久凝视着他,半晌方才开口说道。他说着说着,反而笑了起来,仿佛终日的郁结在此时已经消弭于无形。
“我每天都看着你,还是少年时代的你,要可爱些许。”白少主慵懒地伸了伸手,而后随意点了点地面。
仿佛方圆十里,就在他这么一点之间化作了一片风平浪静之下的大湖,水面照人,他就这般轻盈地走在水面之上。
他没有去看周步一眼,与之相反的是,他站在水波之上,就这么看着面露不甘的少女,而后笑着说道:“你解脱了。”
少女拨动了两下指尖,仿佛在极力平复感情。
但仿佛被愚弄了一般,她像是一只应了激的母狮子,昂然而起,大声说道:“解脱?何谈解脱!又不是你!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棺椁之中,一十四年,不见一物。那个被关进去的是我,不是你!”
白少主笑着说:“那不是你要求的吗?你要他还你一具身体,他做到了,要他还你自由,他也做到了,恩断义绝,再无相欠,不都是一桩一件全给你了吗?”
少女不甘不愿地偏过头,她自出生以来,便是白少主的其中一面,在七岁之前,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胜了,她像是炫耀胜利一般,将偌大的白氏家宅挂满了灌铅的黑色风铃,她把门楣涂成黑色,她命周围的世家朝拜于她,称之为少主。
黑,是他不喜欢的颜色。
而七岁之后,她再也没有赢过。
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位双生一体的兄长的怜悯与退让。
兄长继承了出生以来绝大部分的力量,只是她浑然不知。
“走吧,你的人生不该纠结于此地,我现身于此,本是魂魄,业已残破,不过多时,便会消散于天地之间,从此之后,能够束缚你的人,再也没有了。”
说着,他伸手冲着少女微微一弹指,从她的心口,似是有什么爬了出来。
“虫子?”
秦纨低声说道:“这是种在龙珠内的蛊虫。”
那道淡淡的金光将蛊虫粉碎,少年面色也变得稀薄了三分。
“从此之后,你便不要再叫白阴阳啦,小姑娘家的,叫这个怪不好听的。我沉睡的这些年,闲来无事,想若是未来能生儿育女,女儿便叫‘白缇’。
这么说,虽是逾越了,但终究是个好名儿,你觉得呢?”
少女有些畏惧地看着白少主,往日里是这位兄长将她锁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她知道,他们之间便是如此残酷,总有一个人要陷入永恒的沉眠,所以他们虽然是共用一个身体的兄妹,但对待彼此,却比仇寇还要凶残,他们一旦苏醒便在永恒地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她没有答话,她终究还是失掉了与这个兄长对话的勇气。
那是入了骨的绝望。
“我们地狱再见。”白少主自如地伸手挥了挥拜别,少女头也不回地脚尖点地,只是最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可是要修炼成仙的,谁与你地狱相见?再也不见!”
被称之为“白少主”的银发少年有些无奈地看着翻墙而走的人影,颇有几分兄长看待叛逆妹妹的无可奈何。
他伸手抱着后脑勺,仿佛在想些什么事情。
此时,一个人声忽然问道:“请问。”
白少主回过头,看见的却是之前就跌倒在一旁的少年亲王,他说道:“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我们也算怪熟悉的了。”
“你要……走了吗?”
他的语气很是艰难,仿佛在听一个足以让他五内俱焚的笑话。
白少主歪了歪脑袋,而后摇了摇头说:“为什么要走?这里不挺好的吗?比白家大宅好了一万倍。”
“那你……和她说你……”周步再也问不下去了。
白少主有几分哑然,然后失笑道:“我骗她的。”
沈入忘在一旁怪叫了一声,却被秦纨匆忙捂住了嘴,就连羞羞也是感慨道:“无聊的人类喵。”
“不过,若是找不到合适的炉鼎,我确实要魂飞魄散了。”
周步赶紧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已是不复往日成竹在胸的模样,反倒是有几分青涩少年的懵懂。
“之前不是我……”
“现在你不可以了。”白少主笑着说,而后他款步走到了白羽跟前。
“这些年委屈你了。”他轻巧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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