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楚,身边的秦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轻巧地拍打着少年的后心,也不说话。
两人的机遇仿佛是捆绑在一起的,他们面对的事情总是那么像,只不过,对于沈入忘,秦纨总是选择去接受而并没有放弃,因为他肩负良多。
他头顶的光环与头衔都让他不能轻言放弃,放弃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不可怕。
而是他放弃了,可能便连身后的人都会跌入无底深渊。
他总是那么觉得,但到了最后却又不得不面对失败的结局。
哪怕那些人本就不是自己的过失。
师弟们一个个死了,连自己也成了一个孤魂野鬼,哪怕结局是好,但在被烧成灰的那一刻,他感受到的同样是无边的恐惧与愤怒,那是他久久以来,少有的无力与怒气,甚至还吓到了他。
让他为此昏迷,为此不安。
秦纨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的无作为,还有自己的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够解决掉太多的东西,结果却力有所不及。
他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
他生于天地间,不曾知晓父母在何方,只知道自己现在飘飘荡荡,唯一的寄托还在怀中,对于一个可谓是孤魂野鬼的少年而言,这已经称得上幸福了。
是呐,幸福。
他看了一眼,少年的侧脸,不由得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笑你。”
“笑我什么?”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骑在了少年的身上,一如孩提时代,他和秦纨就是这般打闹。
“笑你看得比我还要不通透几分,是个小傻蛋。”秦纨笑着说道。
而沈入忘也有几分疑惑,他伸手摸了摸秦纨的脑门子,嘟囔道:“没烧啊。”往日里的秦纨倒是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他总是那么严肃不苟言笑,这等话语,更像是他拿来取笑秦纨的。
只是此时仿佛颠倒了个。
“我看得可清楚了,又不像是你瞻前顾后,都不像是个男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对某些事情心知肚明,不敢承认,只敢糊弄的模样,当真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德行。
往日里这般的事情,你总是心直口快,唯恐天下之人不知晓,现在这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了,你却还是遮遮掩掩,实在是胆小鬼一个。”秦纨的语速很快,少年支支吾吾反倒是落了下乘,对他来说,到了现在,他从怕秦纨提起火烧尸体到现在更怕他提及那件事。
这其中的转变便是他自己都算是始料未及。
毕竟,他从未将这个一本正经的大师兄往那个方向想。
大师兄往日行事极为方正。
大师兄往日嫉恶如仇。
大师兄往日循规蹈矩,最是翩翩公子。
大师兄便是连女色都不进。
哦,不近女色,便近男色,好像也不是说不通。他想着想着,仿佛把自己一并绕了进去,顿时又是一阵心绪大乱,这些都仿佛表现在了少年脸上,不多时他的脸已是涨成了红苹果。
“我……我才不胆小,你才胆子小,秦纨我警告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到时候,我下去了我和师父说,恳请他把你这个贪花好色者,逐出师门,叫你当个登徒浪子!”
“好呀,那我方才可以日日登上山门,求而不得,也叫全天下的鬼来瞧瞧,小蓬莱的七师弟乃是人间绝色,引得我这般的青年才俊都日思夜想,不肯离去,日日徘徊。”
“得,我说不过你。好了,咱们来想想,怎么去找五师兄吧,再这么扯皮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沈入忘又几分恼羞成怒,只是没辙,只能坐起来,看着秦纨。
他想要摆脱少年,却发现自己的腰肢正被秦纨环住,动弹不得。
一时之间,姿势暧昧不明,而天杀的秦纨却一副装作不知的模样,只是笑着说道:“正是要讨论这事儿。”
“我与五师弟分别的时候,他正要前往河间郡,那儿虽然纷乱无比,但乃是他的老家,他想要去那里寻找到他族人的蛛丝马迹。
他和我们想的不同,他觉得这世上既然有他,必然还有别的灵族人尚存在世间。故而他只身前往。
不过,五师弟酒剑双绝,乃是我们师门之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他行动隐秘,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
沈入忘正忙于应付少年的魔爪,他左右拍打方才堪堪将他击退,此时没好气地说道:“你让他时时刻刻地清醒着自己是出不了什么纰漏,若是他一旦喝醉了酒,那万事皆休。
谁都知道五师兄是个酒鬼,到时候,要找他岂不是容易得很,他剑术通神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你看你在落鸿山上的时候,面对的是漫山遍野的名门弟子,你看他们道法是不高,可人数太多了,你尚且应付不来……”
“谁说我应付不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五师兄终究是孤身一人,应对起来自然吃力,把你脏手拿开,还有你不要顶我。”他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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