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容抗拒,既到了如此局面,若不识趣收下,恐怕今日的朝会里,谢家难逃被人大做文章。
杨奉邑见状并未继续解围,倒是一言不发看着谢时深。
随后见谢时深慢条斯理道:“臣却之不恭了。”
杨祈修虽没能得逞,但面子讨回了,便不再纠缠,嗤了声甩袖离开。
众人目送他走远后,这才见谢时深朝杨奉邑谢恩。
杨奉邑谦虚回礼笑道:“这几日府上设小宴叙旧,到时候别忘了过府一聚。”
谢时深颔首应下,两人并肩进宫。
鹿厌远离了是非之地后,马不停蹄往京郊而去,临近晌午才寻了一处茶楼歇脚,却意外撞见邻居。
杨承希缩在角落里,和三个粗汉围坐一桌,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茶楼人满为患,鹿厌认得粗汉是训练营的护卫,但他不解杨承希为何在此,毕竟寄居谢家为了避开锦衣卫调查,现在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出现。
踏进茶楼时,不少目光往鹿厌身上扫,当然也包括杨承希。
只见杨承希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和他招手。
鹿厌走上前后,一个粗汉起身让座,顺道让小二添上新的碗筷。
“楚今怎么不陪着你?”杨承希率先问他,“难不成又有任务了?”
鹿厌闻言点头,拿起茶杯喝水润喉,心想不能相告实情,费劲思考一番才找到合适的回话,“世子让我来等人。”
等一群要杀的人。
未等杨承希追问,鹿厌奇怪问道:“承哥怎会在此?”
杨承希顿了顿,小声说道:“听闻今夜有外邦商队入京,想来凑凑热闹。”
鹿厌嗦去一口青菜,细嚼慢咽吃着,想起走私案还未尘埃落定,提醒道:“恐怕锦衣卫会来。”
听到锦衣卫,杨承希咬牙切齿道:“真是没完没了,这走私案何时能有个了结。”
鹿厌表示不知,只能安慰说:“你就当给自己休沐,别愁着训练营的事,我和小姐还盼着中秋节去玩呢。”
“对哦,还有个中秋节,日子也快到了。”杨承希托腮思索片刻,拍着胸脯承诺说,“有哥在,全场的消费由杨公子买单。”
说罢他站起身,摘下腰间的长笛,轻轻敲了下鹿厌的肩膀道:“慢慢吃,哥给你结账去。”
鹿厌问道:“你去哪?”
杨承希见他孤身一人,叹气说:“得找找灵感了。”
总不能一直断更吧。
两人招呼告辞,鹿厌吃饱喝足便出去闲逛,方才杨承希临行前送来一枚腰牌,此物能让他随意进出打斗场。
未料竟及时雨,也省得他想办法进西玉楼,有了这个牌子,他能光明正大进去了。
西玉楼的面积只算中规中矩,但门前客人络绎不绝。
打斗场各有特色,天堂训练营乃是圆形,而西玉楼如其名,乃是一座四方形的高楼,远看像个巨大的木匣,有着数不胜数的窗口,每个窗口映出色彩斑斓的光芒,像极陆离斑驳的匣子。
鹿厌进了西玉楼后,并未听见响彻云霄的声浪,相反此处静得离谱。
四幢高楼相拼,中间高耸一处擂台,擂台四方有一条铁索桥衔接高楼。
鹿厌走进包厢后,发现窗口前摆放一盏偌大的宫灯,宫灯的颜色随着灯罩的颜色变化。
比试按时开始,厢房纱帘落下,对应纱帘门前的栅栏处,有着一个体积较小的白色宫灯,比试一旦开始,白色宫灯前会有小厮而立,随着众人的押注获胜后,小厮换上灯罩,宫灯瞬间变红。
鹿厌挪了位置,此时此刻倚在软榻上方,轻摇着玄尾扇,姿态看似散漫,实则是快睡着了。
他并无赌钱的心思,只是随意点了菜搁置屋内当作掩饰,时刻留意着西玉楼的动静。
直到一抹身影出现在纱帘前方,他顿时警惕,故意压低声音显得老练,“何事?”
小厮恭恭敬敬道:“客官,西玉楼今夜亥时闭门,望悉知。”
鹿厌道:“行,知道了。”
进西玉楼前,大门处有一块石碑,上方写着今日比试内容或通告。
今日的通告正如小厮所言,亥时闭店。
京郊俗称不夜城,敢亥时闭店,想必是有阔绰之人包揽,否则怎会放着钱不挣。
时至亥时前一刻,西玉楼的人群逐渐散去,众人有哭有笑,还有输了钱赖着不走的,会有小厮上门解决,已确保亥时后空无一人。
鹿厌整理一番衣袍,垂眸朝脚边瞥了眼,地上正躺着催他离开的小厮。
他弯下腰,用玄尾扇戳了下昏迷不醒的小厮,满意一笑,转身离开了厢房。
亥时一到,西玉楼鸦雀无声,鹿厌悄无声息下楼后,入眼瞧见擂台中央被摆上长桌,小厮布置好便悉数退下。
片刻过去,突然听见铁索碰撞的声响,鹿厌寻了个角落隐身,看见十余人陆续而来,体型壮硕,样貌粗犷,手握长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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