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鹿厌气势汹汹回到院子时,莫名察觉一阵杀气卷席四周,他瞬间提高警惕,摇扇的频率放慢,脚步放轻,全神贯注留意着院子里的动静。
院子的梧桐树被夏风吹动,倏地见一抹银光自耳边呼啸而来,鹿厌弯腰假意拍了下一尘不染的衣摆,快速躲过暗箭的袭击。
树叶抖动的频率异常,细细簌簌的声音尤为刺耳。
鹿厌捡起脚边的小石子,夹在指尖弹开,精准无误击中树上鬼鬼祟祟之人。
触电似的大树化作平静,他转头看去,入眼瞧见身着劲装的男子。
他有些意外,停下交手的动作,眼底的杀意消散,迎面上前招呼道:“老六,你怎么回来了?”
柳六一袭黑衣,被烈阳照得热气腾腾,站在树荫下等着鹿厌走来,“昨夜任务结束,世子让我休沐了。”
听见休沐,鹿厌的小脸顿时垮下,凭什么自己不能休沐,整日像谢时深的挂件似的,不分日夜紧随着。
他本来应该走到柳六面前的脚步一拐,直接绕道而行。
柳六一愣,眼睁睁看着被擦肩而过无视了。
他拔腿跟上前道:“怎的甩起脸色了呢,是怪我方才故意吓唬你吗?”
鹿厌咬牙切齿道:“是我嫉妒心作祟。”
柳六闻言恍然大悟,才明白居然有人全年无休,他故意刺激鹿厌道:“还想着带你去京郊玩一圈呢,那边的打斗场可新鲜了,你既然没空就算了吧。”
他的语气中带满炫耀,听着叫人心烦。
鹿厌踏进厢房中,立刻转身关门,不让柳六跟着进来,“现在你最欠揍。”
柳六快速伸手拦住,带着大人的口吻说:“关什么门,难得见上一面,怎么舍得赶走你六哥?”
鹿厌瞪他一眼说:“你还是住在我的回忆别出来。”
柳六:“”
长廊上,谢氏兄妹二人一前一后走着。
谢时深负手徐徐而行,谢允漫绕在他左右两侧,苦口婆心劝着他别生气。
谢允漫道:“大哥,此事怪不得鹿哥,一切皆是我的错,你别总是罚他好不好?”
但谢时深依旧沉默不语。
谢允漫跟小蜜蜂似的,小嘴喋喋不休,说得口干舌燥也停不下来,直接在转角处遇到刘管家,兄妹两人才驻停脚步。
刘管家看着两位主子回来,行礼后朝着谢允漫问:“小姐买完小说了?”
只见谢允漫背脊一凉,立刻朝刘管家拼命摇头,示意他不要将此事说出,以免小说惨遭没收。
刘管家察言观色了得,见状正打算寻个由头圆过去,不料有一只手掌率先出现在两人面前。
谢时深冷声道:“拿出来。”
他口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态度,压迫感迎面扑来,令人不敢随意造次。
刘管家在一旁虚虚扇了下嘴巴,怪这张嘴说快了。
但谢允漫仗着被疼爱,选择和他叫嚣道:“我今日只是去书楼看看,我没买。”
谢时深看着她嘴硬的模样一言不发,伸出的手并收回,“若撒谎,你和小鹿一起受罚。”
谢允漫闻言郁闷看向刘管家,却见刘管家轻轻摇头,让她乖乖束手就擒。
她气得跺脚,迫不得已将小说取出,用力拍在谢时深的掌心后迟迟不松手,方才的理直气壮一扫而空,哀求说道:“大哥,让我看看,我看完就给你好不好?”
谢时深收走小说,拒道:“不好。”
谢允漫急道:“你凭什么不给我看?!”
谢时深拿着东西离开,惜字如金回道:“不三不四。”
谢允漫愣住,快步上前拦住他的脚步,觉得他的解释实在不可理喻,忍不住说道:“我看大哥才是图谋不轨吧!”
兄妹两人面面相觑,谢时深冷笑一声,“我图谋不轨?”
区区小说,他连翻都不会翻。
“还好意思指责我看小说。”谢允漫哼了声道,“你看看谁家的侍卫像鹿哥这般,整日被你黏着,这不行,那不要,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听着她的借题发挥,谢时深不欲和她争辩,抬手将她拨开,继续往前走去,“听不懂你的胡言乱语。”
“呵呵,这就听不懂了。”谢允漫的讽刺未停,穷追不舍说着,“我可听刘管家说了,你夜里还要鹿哥守着,大哥,你很没有安全感吗?”
身后渐行渐远的刘管家脚步一顿,险些来了个平地摔,果断决定不劝兄妹二人了,还是先走为上。
谢时深眉梢微蹙,不想解释为何要栓住鹿厌之事,只道:“他很危险。”
谢允漫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瞎说,我鹿哥江湖人称柔弱小白花。”
谢时深回想鹿厌杀人不眨眼的画面,冷静反驳道:“那是霸王花。”
“那也很柔弱!”谢允漫才不听他的解释,干脆扯着他的衣袍纠缠着,“大哥,你把小说还我!把鹿哥还给我!”
谢时深被她缠得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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