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红好似勾魂儿的烛光,薛清极已记不得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顺着那光压过去按灭,又是怎样咬在自己在他胳膊上留下魂契的地方。
他只记得严律压在喉头闷闷的笑声,闷在吻里消失在彼此的呼吸间。
严律的手指摸到薛清极的脸颊,感觉到一点儿湿意,含糊地嘲笑:“你以前有泪痣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掉眼泪过。”
话音都还没落,就被小仙童给堵住了嘴。薛清极略恼怒道:“说的话没几句我爱听的。”
“嘶,草,”严律骂了一句,“那我说什么?小仙童你再哭一下我看看?清极,你刚才眼泪落在我嘴里了,亲的时候没尝到吗?”
他不知道是别有用心还是全凭本能,平时能精准踩到薛清极的雷点,这会儿又能毫不费力地将薛清极的神经拉扯到极限。
千年前那些混乱的梦都已被现在的真实冲成了烟云。
现实比梦还要美好。
呼吸,狂乱,撕咬,情不自禁勒住彼此的脖颈却又勉强克制的力道……统统搅合在一处,在身体中炸裂,在大脑中崩盘。
一切都像是一个被太阳暴晒着的梦,他们的喉管像是要烧起来,身体像是在融化,目眩神迷。
又好像是惊雷闪电落下,眼前光影交叠,即便是闭上眼,对方的给予的感觉也如同过电般打进魂魄。
视线中那些大块儿的光斑层层叠叠,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慢慢淡下去,视线恍恍惚惚地清晰起来。
刚才心跳撞击耳膜的声音太强烈,严律花了许多时间才让听觉和理智一起回笼,窗外的雨声混杂着薛清极逐渐平复的呼吸一道传入耳中,感觉到脸颊处又被薛清极亲了亲。
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粘汗,严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的混乱。
他俩也不知道是已经较劲儿成了习惯还是其他,接吻像是在咬人,薛清极的眼神儿像挑衅也像钩子,将他的理智拽的稀碎。
而严律也确实经不起一点儿撩拨,起初还有些局促,后边儿就全都抛诸脑后彻底栽进这沉沦感里去了。
妖族真是从老祖宗开始就没有自制力!简直令人痛心疾首!
妖皇回忆起来只觉得跳进了麻椒水里,从头到脚都是受到冲击的麻。
他掰着薛清极的脑袋,这才发现之前那点儿水光全都没了,只剩下慵懒的心满意足,被严律掰着脸也不挣扎,反倒抿唇笑起来。
“我怎么感觉,”严律皱起眉,“你不像是完全不懂这些?”
薛清极无辜道:“妖皇不要污蔑我,我也是全凭‘理论’。”
严律惊讶:“你哪儿来的‘理论’?”
薛清极长睫半垂,敛去眼里的笑:“我之前便说了,早想过和你这样。”
既然是早有肖想,脑子里这些废料自然比严律要早千年产生。
千年前也不是全无这些事情的记载,某白皮黑心的人只要有心,这些东西了解起来当然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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