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似流水,乖顺地披散在他的肩头;一双眼,分明没有丝毫笑意, 却好像被泉水洗过,亮得缠绵。
“好名字。”
沈确出神地盯着司玉的照片, 心口一阵发烫。
那股热意蔓延到了他夹着烟的手指,回过神才发现, 烟头早已燃尽。
“靠!”
沈确将烟头丢掉,却险些将司玉的学生卡也一并甩出去,急急忙忙抓了几下,才给捞回来。
“笑个屁!”
沈确瞪了偷笑的几人一眼。
随即, 他红着脸将学生卡放回口袋,抖了抖头发, 轻咳两声, 双手插兜往教室走。
哈德林公课程只看成绩, 混龄上课。
沈确原以为, 自己有机会在课堂上找到司玉,好重新弄弄「人设」;却发现,小了他三岁的司玉, 所有课程的班级都在a班。
沈确原以为,自己有机会在教室外找到司玉, 假装撞到一块儿也行;却发现,司玉几乎不出教室,下课就抱着书低头往外走。
沈确原以为,自己有机会在校门口找到司玉,装顺路去停车场也行;却发现,司玉好像不走正门,东南西北小偏门就不走正门。
没办法,最近爷爷过生日,他老爹也从国外赶回来,学校怕他又搞出什么事情,天天派个人跟着他。
实在想不出更不刻意的「偶遇」,每天就只能远远地看司玉几眼。
沈确烦,可烦。
【确确实实:啥时候到啊,出去喝酒】
【沈回:一小时。不喝。】
【确确实实:我失恋了】
【沈回:哦。】
沈确更烦了,直到——
“裴宗齐?那个江城赘婿?”
沈确将宾客名单甩到管家手里,翻过沙发,跳到沈河身旁。
“老爹,他也要来?”
沈河抖了抖报纸:“司老爷子生前为人正直耿爽,再加上,你二伯接手了不少司家在江城的产业,落井下石的事情大可不必做。”
听着自己儿子长长“哦”了一声,沈河从报纸上方,瞟了他一眼。
沈河:“司家那个孩子……”
沈确:“老爹,你认识他?”
沈河:“别打他注意。”
沈确:……
他对商场上的事情并不关心,所以,不知道司玉的名字,早在过去一年就已经在江城和京港传了个遍。
都说夸裴宗齐吃了绝户,还能吸他亲儿子的血;还除了夸他漂亮,其他的不是什么好话。
「木头美人」「空有皮囊」「不会来事儿」
——就连漂亮都不是什么好话。
所以沈确听说,司玉胸前别着的无刺玫瑰,是自己掉下来后,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
“闭月羞花,大致如此。”
沈确微微弯腰,凑到司玉面前,小声道。
司玉一动不动盯着他,甚至没有下意识地闭眼,倒把沈确弄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退了一步。
很快,沈确就被人给叫走了,临走前还嘱咐他就待在原地别动。
司玉在长椅坐下来,很快就迎来了第一个搭讪的人。
开场白无外乎还是那样,并在知道他姓司后,提出了可以帮他们家重返江城。
司玉坐在那儿没动,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以往这种事,裴宗奇都会立马接过话,他所需要做的就只是乖乖地站在一旁,漂亮过瓶中鲜花就可以了。
但好像这次不一样——
“滚!”
司玉看着身旁油腻肥头大耳的男人,被沈少爷一脚踹开。
“啧,你是不是傻啊?他哈喇子都快流到你腿上了,你不知道躲吗?”
司玉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可这话刚说完,沈确就后悔了,因为——
司玉认真道:“爸爸说了,只要他没碰我,都不可以躲。”
沈确僵硬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沈确才发现,司玉不是传说中的「美人计」,他只是什么都不懂。
玫瑰无刺就可仍人采摘。
而在沈确回答了司玉两个问题后,他更觉悲凉。
司玉:“什么叫「吃绝户」?”
沈确:“「吃绝户」的意思就是「裴宗齐是个傻逼」。”
司玉:“什么是「傻逼」?”
沈确抽出手帕,擦掉司玉唇上的淡色口红,笑着说:“意思就是,等你长大之后,一定要远离他。”
司玉停在玫瑰花墙旁,认真想了想,开口道:“可是,长大很可怕。”
沈确陷入短暂沉默,只觉得自己肩上多了道担子,往下沉了沉。
而司玉的肩膀却是结结实实地沉了下去。
“别怕。”一双大手按在他肩上,沈确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语气斩钉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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