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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1 / 2)

他知道司玉肯定不知晓其中内幕,所以才会如此「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

此时,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宋歌在st arry。”

贺云说完,他看见司玉明显愣住了,随后取下面膜,愣愣地看着他。

“我母亲状态不好,所以他才会打电话给我。”贺云别开眼,“我现在需要回伦敦,大概一周后回来。”

他别开眼的原因很简单:司玉在自责。

司玉用手指紧紧搅着面膜纸,牙齿咬住下唇,微微垂眸看着他。

贺云说不出责怪的话,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让他们都好受。

“我先走了。”

贺云说。

“我送你。”

司玉说。

贺云扶着门框,没拒绝,也没点头。

-

前往机场的路上,聂双时不时抬眼瞟向后视镜。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飞机昨天就来了雍城,刚好云哥去京港转机,司玉哥也回京港。挺、挺顺路的哈。”

话音刚落,后排二人同时看向对方。

司玉:“机票订好了吗?”

贺云:“去京港做什么?”

二人又同时陷入沉默。

春日的车窗外,草地像是色彩斑斓的湖泊。

“对不起。”司玉抱住贺云,“是我做得不对。”

贺云揽着他的肩膀,想说,我没怪你。

但又没能说出口,所以他说:“宋歌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他才16岁。”

刚说完,车辆猛地刹车。

“不,不好意思,我看错红绿灯了。”

聂双连连道歉。

他在后视镜中,跟贺云一起看向垂眸不语的司玉。

聂双有些意外,他以为司玉会介意「16岁」这个字眼,以为他会说——

“16岁怎么了?16岁的孩子就什么都不懂吗?我16岁的时候,已经被裴宗齐送去巴结沈家了。”

但是,司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挺好的,不再想起这些事情就好。

聂双想着,将车驶入雍城机场。

贺云牵着司玉登上私人飞机,坐定后,查看起最近的凌晨航班。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你去京港做什么?”

司玉在京港沈宅中的痛苦伤心的模样,仿佛还是昨日,又像是一根扎进他指甲缝隙中,多年难拔的刺,时刻刺痛着贺云。

司玉有些心不在焉,拿着关机黑屏的手机,反复把玩:“啊,刚好想起,有些工作。”

贺云没再继续问。

大概,只是想要送自己,寻不到理由罢了。

“早点回来。”

司玉站在阶梯上,整理着贺云的衬衫。

“嗯。”

贺云微微仰头,吻了吻他。

什么是直觉呢?

直觉是贺云觉得司玉满腹心事,觉得司玉在苦恼纠结是否应该开机,觉得司玉想要自己走、又不想。

这些直觉,都在贺云坐进休息室时,得到了解答。

电视屏幕上,时不时就会穿插播放江河航空的宣传片,画面在最末变为黑白:铭记创始人沈河先生。

今天,是沈确父亲、沈河的七周年忌日。

司玉的心神不宁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沈确。

那根难拔的刺,顺着指尖钻入贺云的血管,混入血液,流至心脏。

-

“不用下去开门了,我自己走进去。”

司玉对着欧小风摆摆手,推开车门,走到三米高、五米宽的黑色铁栏大门前。

今天包括管家在内的所有仆人,都会离开沈宅,不会有人给他们开大门。

司玉输入密码,从一侧小门走进沈宅庄园。

沈老爷子生前最喜中式园林,所以在环湖马路的尽头,就是由假山、水池和亭台,组成的巨大屏风。

司玉走了许久,才走到这里面。

他抬起头,望着数米高的嶙峋假山,仿佛看见了自己趴在上面,撕碎粒粒面包投入池中喂锦鲤;

他扭过头,望着与他齐高的桂花树,仿佛看见了沈确坐在一旁,做着写有他们名字的小兔河灯。

司玉,不要再被过去困住了。

就像今天,险些害得贺云和他母亲……

司玉握紧拳头,用力呼吸着,试图平复急促的心跳。

他的脚尖刚挪了一点,却往后退了一大步。

做不到,我做不到。

司玉咬着牙,最开始是嘴唇,随即是整张脸都颤抖起来。

可是,如果不是我……

一股热气从他的脊梁窜至后脖,汗水瞬间打湿他的后背,麻痹感促使他往前走。

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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