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兼而盘算得好好的,谁料他下班回去一开门就看到了傅椎祁的皮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行李箱贴墙竖立着,游戏的声音从客厅方向传了过来。傅椎祁又输了。
这人打游戏的技术特别烂,一天到晚输,氪重金都输,好在他对游戏的胜负倒是不怎么在意,能打发时间就行。
喻兼而循声走去,看到傅椎祁换了家居服,正懒散地斜倚在沙发上举着手机打游戏,听到动静了没挪动目光,只是开口让喻兼而过去说说今天下午什么事儿。
喻兼而先去洗了洗手,然后才去傅椎祁那里,往他身上一趴,埋着脸不说话。
“少来这套!”傅椎祁嫌弃着说着,退出游戏,转动眼珠子瞥着喻兼而,“老实回话。”说着,揪他脸一下。
喻兼而不答反问:“我哥没跟你说吗?”
“没说啊,怎么了?你哥又想要什么了?”傅椎祁微微皱眉问道。他都有点烦了。
有时候想想他都想不明白喻利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少年时的喻利知没有这么贪得无厌不知足。他尝试着去理解对方,也许是因为遭逢家庭剧变,也许是因为成家了,不得不有所改变。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熟。
傅椎祁不喜欢这种成熟,他讨厌贪婪,尤其是对于金钱权势的贪婪,这令他恶心。可他自己却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己也是其中的一环。这不得不令他感慨活着就是恶心。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搁下手机,手顺势搭在喻兼而背上,轻轻揉捏着对方的耳垂玩。舒服的触感令他的眉头渐渐松缓开来。喻兼而的身上还有幽幽的香气,都是他喜欢的味道。
喻兼而过了一小会儿才再开口:“彭翔他爸爸今天来公司找我了,非要我跟他吃饭原谅他,我哥说你整彭翔家了,所以他们那么急。”
“哦。”傅椎祁淡淡道,“是整了。这事儿之前不就跟你说过吗。”
“我以为你就是说说。”喻兼而说。
傅椎祁轻笑了一声,没接这话,稍稍推了推喻兼而,喻兼而抬起头看他。傅椎祁支棱着坐起身,下一秒却将喻兼而拉到了自己刚躺着的地方躺着,然后就欺身吻上了喻兼而的嘴唇。
这是一个很缠绵温柔的吻,过了好一阵傅椎祁才略略离开他,却没直起身,低着头在很近的距离里望着他,屈起手指的指节轻轻刮了刮他的脸。
“彭泰辉找你说什么了干什么了?你说你害怕。”傅椎祁柔声问道。
喻兼而与他对视,过了十来秒才回过神来,眨了下眼睛,说:“他害怕你,所以没敢直接对我说什么,但我想他心里肯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这要换个人听了,可能就会冠冕堂皇地说“你想多了”“怎么就非得把人心往坏了想,反而显得你自己心胸小”之类的,可这话特别投傅椎祁的意,他闻言接道:“我想也是。”
喻兼而小动作揪住他的袖子,说:“可是其实我觉得就算你这么做,他表面上服软道歉,心里也还是不服气的,甚至更生气了,这种人是不会真的反省自己的。”
傅椎祁笑了笑,问:“那怎么办?”
喻兼而正要开口,傅椎祁抢白道:“你就想说那就不跟他们计较了?算了算了?”
喻兼而把刚刚张开的嘴巴闭回去,嘴唇很小幅度地噘了下,小到差点儿让傅椎祁以为是错觉。但不管是不是错觉,他都被可爱到了,低头亲了一下,还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喻兼而的鼻尖。
喻兼而:“……”
干嘛?精神病又发作了吗?
傅椎祁看着喻兼而的眼睛眨啊眨的,满脸写着不明所以,越发想笑,也真的笑了起来,根本憋不住,也不打算憋。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赶回来。虽说邻省的事儿已经大致敲定了,他不在也没关系,可一般而言最好还是在,可,喻兼而没头没尾地发那消息给他……
虽然杨复亲自去看了说没事,杨复还背地找人打听,知道是彭泰辉找去公司了,想也知道是为什么,而且听说没闹难看……
但他就是抑制不住冲动跑回来了,回来洗了个澡就立马困了,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刚醒不久,出来喝水的时候瞅一眼墙上的钟,就顺势倒在沙发上打着游戏等人回来。
人还是要休息好,他这一休息好,整个人都舒服了,身心放松心情好。而且小家伙一回来就投怀送抱,虽说是杯绿茶,但茶香味挺好闻。
傅椎祁盯着喻兼而看了一会儿,低头又来亲,这回亲了很久都不舍得离开。
宽敞的客厅里很安静,唇舌迎往间的渍渍水声就显得格外的响,喻兼而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吻,谁料……
他的脸渐渐地烧了起来,原本随便傅椎祁,后来忍不住用手去推他,想把他推开结束这莫名的吻。以往两人没这么亲过嘴,别的都不干,就只是亲嘴,亲了好久好久,仿佛很柔情蜜意似的。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跑回来,又为什么突然蹭鼻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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