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太白伸出手就要击上我的掌心,一只手却斜插进来握住了我的手。我抬眸,有些诧异地看向身边的慕寻,却只见他伸手握了我的手,一用力便将我拽至他的身后,而后神色淡淡地对太白道:“星君同阿归动手的理由若是为蔷薇仙子抱打不平便大可不必。蔷薇仙子品性高洁,本君很是佩服,有心结交,然我二人乃是君子之交,当中并无星君所以为之私情。”
这其实是六万年后他第二次唤我“阿归”,我却莫名觉得脑中哪里有根弦猛跳了跳,这感觉同在花海中听到他说那两字时并不相同,我只觉整个人似乎都被春日的和风微拂着,说不出的遍体通泰。我觉得温暖,不由伸出脸在他背上轻蹭了蹭,感觉慕寻身子僵了僵,便再接再励地在他背上亲昵地又蹭了蹭。
太白此刻却已呆了,又不仅仅是他,方才还喧闹无比的大殿突然静了下来,所有活物皆呆在原处,或坐或立,舞姬也停止了舞动,甚至有人还维持着酒盅置在嘴边的动作却忘了喝,任由杯中的酒淌落,滴在白玉的殿砖上,发出的声音在安静得异乎寻常的大殿里清晰得惊人。我踮着脚尖,从慕寻的肩头往外看,看到太白大张着嘴巴,一双眼珠子瞪着慕寻同我相握的手几乎要从那本就不大的眼眶中脱将出来,许久才蹦出一句话来:“上神,上神这是承认,同兮归上神之间有私情了么?”
他这话问得简直太直白,我觉得自己紧张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心里盼着慕寻他给出的回答是肯定的答案,却又隐隐觉得绝无可能。眼前不知不觉又闪过那幅画面,慕寻怀中濒临凐灭的少女,他一瞬灰白的双鬓……
思绪模模糊糊的,慕寻却转过头来静静地看我。我迎上他的目光,骤然便是一惊,他看我时竟是从来都没有的温柔,连带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部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我浑身一抖,不知怎地竟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便只听耳边传来他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父神羽化之前曾将阿归托付于我,本君此生,除了阿归,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我一震。
大殿里四处皆是抽气的声音,众人在一瞬间仿佛又同时活了过来,周围一片哗然。我抽回慕寻手中自己的手,用双手揉了揉耳朵,有些怀疑自己方才听错了。没,没错,本上神此番就是来瑶池,就是为了能俘获慕寻他的心,但我知他一直都因芷茵的死对我心生怨恨,因此也早就做好了此番行动必不会顺利的准备,事实上,事实上我只是希望慕寻他待我能不那么冷漠,能不再躲着我,却真没期待着他的这番话啊……
而且——
“父神羽化前曾将我托付于你?我怎么不知道?”
慕寻看着炸毛的我,清浅地笑笑,伸手抚了抚我头顶的发:“此事你虽不知,却是千真万确。父神将你托付于我之时,郄辛在场。”
我闪电般回过头,目光如刀子般射向不远处的郄辛——这条死蛇,他竟然瞒着我!想我对他推心置腹,他却连这般重要之事都瞒着我,这实在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郄辛在我想杀人的目光中往后退了两步,摆了摆手冲我干笑:“这,这不能怪我,我当初答应过慕寻,此事若非他亲自开口,就绝不在你面前提及的……”
我也冲着他桀桀地笑,想起自己在凡间曾听闻蛇肉乃是一味美容养颜的好食材,唔,那说此话的凡人当时说这蛇肉要怎样烹饪才最美味、疗效才最显著来着?
郄辛笑得愈发干,连连往殿门的方向退,边退边向天帝天后行礼:“我,我突然想起蓬莱岛上——”
我见他想要逃,想也不想地出声截住他的话:“蓬莱之事虽重,却不可与瑶池蟠桃盛会同日而语。郄辛上神一向深明大义,断不会不知先后之礼,是也不是?”
郄辛一张两简直变作了苦瓜,垂头丧气地一步一步挪回了宴桌,一屁股坐在蒲团上便不动了。他那丧家之蛇的模样大大的讨好了我,我眯了眯眼,顿觉舒畅不少。
慕寻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往我鼻头上一刮:“淘气。”
我已经习惯了这六万年来他待我的冷漠,一时不能适应他语气里的宠溺,有些呆呆地摸了摸鼻头被他刮过的地方,只觉得方才一切好似梦境。想到这里不由一愣——这不会真它姥姥的是本上神的一场春梦吧?
我抬头看了看身旁慕寻那张天地间无出其右的脸,悄悄伸出右手在左胳膊上轻轻捏了下,觉得有感觉,于是又挪到慕寻前面,试探地伸手在他脸蛋上轻轻捏了捏。慕寻低头看我,在我手捏上他脸颊时瞳孔有一瞬的收缩,随即神色不自然地将我的手从他脸上拿下来:“阿归,如今是在蟠桃大殿上。”
我“哦”了一声,又快速走到郄辛跟前,伸手狠狠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听得他痛得“嗷”了一声,瞬间睁大了双眼——这么说,这竟不是个梦境,慕寻他,真原谅我了?他不仅原谅了我,还准备要娶我么?
“哈哈,”大殿里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条件反射寻着笑声来源去看,却是天帝自王座上站起身来拍着手一脸的明媚笑意,“唔,不错不错,今日蟠桃盛会,朕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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