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不配再夺冠了。
祁霁的话与悲伤到极致的声音就像是化作了有型的剑,直接将元灼捅了个对穿。
他又心疼又着急地松开祁霁,一边捧着他的脸,用指腹帮他擦眼泪,一边斩钉截铁道。
“怎么会呢!这次,这次我们一定会再夺冠的!”
只是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元灼心底也忍不住开始怨恨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呢?
他已经等了整整七年了,好不容易才等来了这个机会,为什么要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给他这样致命的一击?
但与祁霁相同,尽管心里充满了不甘、恐惧,甚至还有点怨恨,元灼也没有选择放弃。
低头吻住了祁霁的眼泪,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立刻拿出了手机给他爸打了电话。
不敢耽搁一秒钟,电话刚接通,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爸,祁霁的手受伤了,您能帮忙安排一下医生么,现在就要。”
如果他们自己去附近的医院看,先不说极有可能会走漏风声,弄得队里人心惶惶,以国医疗的效率,等轮到他们了,世界赛也结束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求助家里,这一刻元灼也无比庆幸,在开赛前祁霁与他的家人相见了,结果也十分愉快。
果然听到元灼这样一说,元父二话没说,立刻安排道。
“行,我一会儿派人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后,祁霁与元灼就坐在床上,安静地依靠着彼此,等待着。
很快元父派来的人就到了,坐上车后,他们被接到了一个私人停机场内,随后立即乘坐私人飞机赶往了n市。
两个小时后,祁霁与元灼便出现在了n市一家装修豪华又静谧的私人诊所内。
尽管祁霁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医生又是谁,但他相信,元父一定会在能力与时间范围内,为他寻找最好的医生,对此他无比感激,想着他便忍不住看向元灼。
“元灼谢谢你们。”
有些不满这个时候了,祁霁还对自己说谢谢,但元灼也不敢说什么,只小声说着俏皮话,想让祁霁尽量放松。
“嘿,真的想谢谢我,就早点嫁给我啊,老婆!”
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在想方设法地安抚自己的情绪,祁霁的鼻子猛地一酸,快速地转向一旁,才忍住了眼中汹涌的泪意。
如果有来生,他一定只爱元灼。
护士已经在喊祁霁了,站起身来,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随后在元灼与护士小姐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俯首在元灼唇上印上了轻轻的一吻后,这才随着护士小姐离开了。
唇上还残留着祁霁的温度与气息,元灼一边欢喜地心怦怦直跳,一边闭上眼睛虔诚地向上天祈祷,希望他的手没事。
……
事实证明,人这一辈子确实不可能万事顺遂的。
很快祁霁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看着他们,医生有些惋惜又遗憾地摇了摇头,用英文道。
“很遗憾,诊断结果是爆发性劳损手伤,后续基本上没有痊愈的可能。”
听到这里,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祁霁跟元灼地脑子还是嗡嗡作响,元灼更是不愿意相信地用熟练的英文追问道。
“这怎么可能,他之前并没有明显症状!”
面对病人家属的激动,r·wood表示理解,但是作为世界顶尖骨科专家,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正是因为之前没有症状,突然集中爆发了,才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元灼仍旧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摇着头,苍白着脸看着医生。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医生?我们有钱,只要能治好,多少钱我都愿意。”
大半夜以天价诊金被邀请紧急接诊的医生,当然知晓眼前这个年轻华人的家境有多惊人。
但可惜,这不是钱的问题。
疾病面前,人人平等,有时候即便是拥有全世界,也无法战胜病魔。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继续为两个年轻人解释道。
“他的伤累积得实在太久了,过去没有太大感觉,但一旦爆发,就没有彻底治愈的可能性。”
“我的建议是,现在你必须停止一切继续损伤手腕的活动,立刻休息并积极治疗,这样才有可能不影响以后的日常生活。”
这个前提还是,他们拥有足够的金钱与精力,否则是普通人的话,只能带着这样的伤残过一辈子。
望着医生充满了怜悯与遗憾的目光,祁霁的心立刻被撕成了碎片。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哑着嗓子,他红着眼眶不死心地看向医生。
“我再也没有办法打比赛了么,医生?”
看着眼前这个绝望的年轻人,即便见多了生离死别的医生心中也不禁有些沉郁了起来。
但作为医生,他必须告诉病人真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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